緊接著,外麵又走進來五六個人,都跟光頭一樣,穿得花裡胡哨,就差把囂張兩個字寫臉上了。
更關鍵的是,周奕看見,後麵進來的那五六個人,手裡都拿著家夥事兒。
不是西瓜刀,就是用水管改的鐵棍。
進來後,這裡敲敲那裡碰碰,每個人的表情都凶狠無比。
周建軍和王翠娥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這人就是要砍了兒子手的那群人。
王翠娥嚇得連連後退,腳底一踉蹌,摔了個跟頭。
光頭不耐煩地衝周凱招了招手,周凱剛走到他跟前,光頭抬頭就是一個巴掌。
“老子剛才叫你滾過來,你他媽的是聾了嗎?”
周凱直接一巴掌被打哭了,像隻小雞一樣縮著脖子嗚嗚的哭。
“哭你媽呢哭!老子的錢呢!”
“八哥,我沒這麼多錢啊,嗚嗚嗚。”
啪,又一個耳光。
抽得周凱披頭散發。
“沒錢你玩你媽的牌呢。”
啪,又一個耳光。
抽得周凱滿嘴鮮血。
“沒錢你賭你媽的錢呢。”
光頭越打越起勁,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但凡周凱敢躲一下,那馬上就會挨更重的耳光。
打得周凱站在原地一邊哭一邊嚎叫,很快兩邊臉就腫成了豬頭。
門口有鄰居路過,好奇地湊上來看一眼,立刻被光頭的小弟拿西瓜刀指著罵“滾開”。
鄰居趕忙飛速跑回家,關上門。
王翠娥已經完全沒了平時的囂張氣焰,隻能哭著喊彆打了彆打了,卻又不敢上去阻止,生怕自己又被打。
光頭剛才那一耳光,把她打怕了,她耳朵裡現在還在嗡嗡作響。
也是諷刺,像她這種潑婦不怕周奕這樣的警察,卻完全不敢招惹這種流氓。
因為她們知道,警察是有約束的,國家的約束,道德的約束,法律的約束。
所以她們有恃無恐,敢在警察麵前叫囂。
但流氓無賴可沒人能約束,他們是真敢下手打你,罵你,甚至拿刀捅你。
周奕站在一旁,仿佛背景板一樣,全程沒有做任何事。
因為這些都是這家子應得的報應,他不能動手,剛好有人替他動手,不是什麼壞事。
光頭似乎打累了,對著周凱肚子就是一腳,把對方踢得倒地哇哇叫。
周凱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光頭伸手衝手下的小弟招了招手,小弟立刻遞上了一把西瓜刀。
“九萬,要麼還錢,要麼現在就把你這雙手砍了!”
光頭拍著手裡的西瓜刀,搖搖晃晃地朝三人走去。
周建軍臉色慘白“不……不是八萬嗎?怎麼變成九萬了?”
“老東西,欠錢不給利息嗎?我這麼多兄弟不要吃飯是嗎?”
“可是……可是這才幾天就又多了一萬,印鈔廠都沒印這麼快的吧。”
“嘿,他娘的,你們欠錢還有理了?”
光頭掏出一張借據,大刺刺地蹲在三人麵前,在周建軍眼前晃悠了下。
“看清楚了,這是你兒子親手寫的借據,利息怎麼算,明明白白、白紙黑字地都寫著。咋的,想耍賴不成?”
“這不寫的兩萬嘛……”
周建軍哭喪著臉剛說了幾個字,冰冷的西瓜刀刀背就拍在了他的臉上。
“老東西,彆他媽跟我廢話,今天要麼還錢,要麼砍了你兒子的兩隻手。”
“可是我們……沒這麼多錢啊……”
“那你們有多少?”
“就……就三千塊錢。”
“多少?”光頭瞪大了眼睛,“三千?你他娘打發叫花子呢!”
光頭突然站起來,看看這房子,開口道“我看你們這房子還行,要不這樣,你們把這房子抵給我。我當回好人,吃點虧,你們欠我的錢就兩清了。”
光頭嘿嘿笑道“怎麼樣?”
“這房子你可動不了。”
身後突然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
“不光動不了,你還得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