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瀟和雲抬了她的包,關上房門,下了樓。
來到樓下的值班室,冼銳拍了拍窗戶,朝著黑漆漆的屋子,叫了一聲“胖子”。
而不是,她和雲所叫的“胖哥”。
屋子裡沒有一絲響動,冼銳又叫了兩聲,方才聽見裡麵有人問道“眼鏡,要走了呀?不耍了呀?”說著,屋子裡的燈亮了,接著門也打開了。
“不耍了,我忙呢。下次來吧,我還來西昌常住呢。”冼銳說,笑容燦爛。
他身後的湘瀟聽了,心中湧出幾絲溫馨與甜蜜,更有幾絲向往。剛才由於沉默而產生的不快,在轉瞬之間,化為了煙雲。
“樓上的燈關了嗎?”胖子又問。
“關了。沒關你跑一趟又怎麼了?你幫我把號退了。歡迎你以後到我南昌的家中玩,我包你玩得高興。”冼銳爽爽朗朗地說,心情好極了,渾身也輕鬆了許多,好似病痛全無。
他這是,短短的四句話,漂亮的四連撞啊。難怪不得&nbp;身材魁梧,年紀一大把的胖子,在他麵前,也隻有“哈哈哈”了。
“好好好。那你慢走啊。”胖子訕笑道。
回頭見了雲,又眯起眼睛,故作驚奇地問“你也去昆明呀。”可以很明顯地聽出來,胖子是喜歡湘瀟,而不喜歡雲的。一個是正常戀愛,而另一個,卻是歪門邪道。
雲極其厭煩,冷冷地回答他說“我不去,我送他們。”
湘瀟聽了,回憶起胖子插著腰,站在門口罵大街。她和雲,總是不能分開,胖子老把她倆擺在一塊兒謾罵。
想起往事,湘瀟的心中酸酸的,極不情願地叫了胖子一聲。“胖哥,再見!”他作為一個老大叔,他就把她們當猴耍。
而冼銳,卻是這樣與他對話的。雖然他在笑,但是,他的氣勢卻擺在那裡。也許,這就是人家所說的:談笑間,殺伐果斷。
湘瀟在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暗暗地為自己而高興。
“我怕胖子,從來不敢到樓上來。”在四樓的樓頂上,湘瀟曾對冼銳說。
“怕胖子,那怕我嗎?”冼銳曾問她。
當時,她並沒有想到,她以為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原來並不是,原來是這樣的。原來胖子對她們是俯視,而對他,卻是兩個聰明人,兩個同一類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胖子為他們開了後門。
湘瀟站在門口對雲說“這麼晚了,你不送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雲說“小葉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回來了,我又叫不開門。那我就不送了呀。再見,多保重,一路順風。”說完,緊緊地握了一下湘瀟的手。然後,又抬眼對冼銳道“冼銳,再見了啊!”
“再見。”冼銳也道。
湘瀟向雲揮了揮手,嫣然的笑容如一支含苞欲放的花蕾。
雲進了門。
門又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