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川看了一眼麵前的房老爺子。
這老頭有點東西！
居然能夠在自己的身上讀到暮氣？
這句話換一個其他人來說，陸川可能不太相信，但是眼前的這老頭確確實實是有本事的！
“好了！”
房老爺子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也懶得去計較那麼多。”
“你的擔心很有道理，和我走的過近未必是什麼好事。”
“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事不可能都讓你全占了！”
“你可知道，這些年，並州周圍，都發生了什麼事？”
房老爺子的聲音很輕。
“不知！”
陸川微微的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不過這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
房老爺子歎了一聲：“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是一定明白的！”
“突厥在三年的時間內，軍隊由五萬，增到十萬！而且，大部分都是騎兵。一旦席卷而來，那便是鋪天蓋地！”
“走過之處，寸草不生！”
房老爺子笑著說道。
“不過，突厥距離並州比較遠。大概率是不會來並州這邊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可回紇呢！”
“回紇的草原，距離這裡可不遠。翻過了懸劍山，再往前走，走不了多長的時間，你就能夠看到一大片的草原。”
“還有草原上的烈馬和軍隊！”
“雖然他們是遊牧民族，可整體的戰力卻也非同小可。”
“看上去在曆史上他們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戰果，但是卻也從來都沒有被誰真正的消滅過！”
房老爺子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無奈：“不說其他的朝代，就單說大夏！”
“建國以來，回紇曾經入侵並州32次！”
“看上去每一次都被打了回去，但是每一次並州都是損失慘重。他們會劫掠一番之後，找到自己需要的資源，然後重新的退回草原！”
陸川看著麵前的房老爺子。
“而你，現如今是懸劍山之主！”
“你認為你能夠獨善其身？”
房老爺子看著麵前的陸川，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之中甚至還摻雜著幾分嘲諷！
陸川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隻是頓了一下之後，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獨善其身在現如今或許會容易，但是等到危險真正的到來！”
“懸劍山可能會變成一片火海！”
“或者，是一片刀山！”
房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不要認為我在危言聳聽，如果你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獵戶，或許是不足以讓回紇的人來一趟的！”
“但若你是陸老爺！”
“那情況就有所不同了，就在他嘴邊的一塊肉。他怎麼不想要狠狠的咬一口呢？”
聽到這裡。
陸川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能夠感受得到。
房老爺子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這件事情確確實實非常嚴峻。
陸川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所以呢？你想我怎麼辦？”
“你是一個聰明人！”房老爺子輕輕的拍了一下陸川的肩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有的時候多往前看看，不是一件壞事！”
“人，有的時候必須要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