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副省主清了清嗓子說:“姚副省主說的沒錯,但我有我的個人想法:一,這個民營股份有限公司是不是真有實力建起一個五星酒店,值得懷疑,畢竟股份製有限公司興起還隻有一年多的時間。
二,雖然吉昌公司所做的資料是能確保建造成功,及時運營。但誰知道是不是在資料上做了假呢?
三,本省第一個立在省城的最大工程,是民營公司還是省府所建,總覺得有些彆扭。
所以,我認為暫不審批,延遲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吉昌公司作個全麵調查,得到確實可行的結論之後,再予審批。”
姚副省主立即反對說:“時間就是金錢,人民的時間觀念越來越強,耽誤了人家的時間,危害極大。
吉昌公司已經約了五個有國家認可承建資質的建築公商投標,如果我們拖延時間,會造成吉昌公司的損失。
五星級酒店早一天建成,早一天受益,無故推遲一天,不說間接損失很大,直接損失也極大。廖副省主說的什麼調查核實,我們都心知肚明,一來二去,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經濟損失可就大了。
特區已經喊出了響亮的口號:時間就是金錢。我是從下麵上來的,對這句話有深刻的理解。
五星酒店有條件立即開建卻因為我們的批文也遲遲不得開建,不但造成了吉昌公司巨大的損失,還會影響到我們這些領導的形相,影響到省城麵貌的改變。
我認為:廖副省主對民企在省城中心建立第一個省城裡最大的工程覺得彆扭,才是不願意審批的根本原因。
其實大可不必,湘州針織廠是國營的,東縣信用社是地方國營的,這種公私合營的模式在五十年代就出現過,並沒有什麼不適吧。”
廖副城主:“他們還沒拿到批文就要招標承建商了,那我們的批文豈不是可有可無,他們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吧。”
姚副省主一驚,知道自己幫了倒忙,立即解釋說:“他們倒沒有馬上招標,現在在等批文&bp;,但準備工作不能不做,對吧。這些事是我的意思,是我要他們抓緊時間做好準備。
是我急於看到五星酒店早日建成。是有點操之過急了。老廖,在這個熱火朝天的年代,無論是誰能不著急嗎?”
廖副省主:“老姚,我理解你急於求成的心情,但我們要懂得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兩個副省主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老大一直沒有表態,想了想說:“這件事確實影響很大,你們倆都說的有理,這樣吧,下午開個集體領導會,做個表決,散會後我就把表決結果告訴你們。
哎,你們還是列席會議吧!讓你們倆把各自的觀點在會上說出來,讓大家的認識更清楚些。”
兩位副省主沒想到老大為了這件事而開個集體領導會議,這動作也太大了一些。
姚副省主想了想心裡就釋然了:新時期新形勢變化很快,高級官吏們需要統一認識,特彆是在遇到實事的時候,應當立即予以處理,不能踢皮球,不能久懸不決,才能有工作的高效率,才能跟得上時代的拍節。
領導就是領導,眼光看得更高,手段更是高超,通過這一件事,就立起了一根標杆,以後處理類似的事,所有的乾部就都有前例可循了。
下午開常委會的時候,領導通知姚、廖二位副省主列席。
與會者到齊之後,領導先讓二位副省主分彆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和各自的觀點。
兩位副省主講完之後,老大發言:“我們現在處於一個飛速發展的新時期,各種新問題層出不窮,時刻需要我們去麵對,去處理,我們需要當即立斷予以處理,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不負大好時光。
我省第一塊國土拍得者——黃州市吉昌公司要在省城中心的黃金地段建五星酒店,這是個典型的新問題,很有代表性。
吉昌公司是個民營企業,用自己的錢在省城中心做自己的事,主觀上為吉昌公司賺錢謀利,客觀上為省城、為社會、為人民做了件大有效益的事。
剛剛姚、廖二位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了,現在大家表決,好讓他們按表決結果辦事,表決方式是無記名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