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從腳底貫穿天靈蓋的駭人感受,一把這些天經常接觸的聲音鑽進耳廓。
“墨先生。”韓心月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
她的下巴被墨雲渡鉗得生疼,貌似下一秒骨頭就要被墨雲渡給捏碎了的一樣。
腦子嗡嗡地直響,一直回旋著他的那句“你這張臉還真的是像極她啊。”
她?
又是她?
這是韓心月第二次從墨雲渡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上一次是好幾天前,第一次見墨雲渡的時候他說的,他還說她像的那個人姓南。
那個時候她還因為這個姓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今日就給她第二次從墨雲渡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這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能讓墨雲渡兩次都不同程度“失態”地喚出這個名字?
韓心月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使勁從口中蹦出話來,“墨先生,她到底是誰?
你看清楚啊,你開燈好嗎?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墨雲渡那雙耳朵好像自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一樣,完全沒有將韓心月的話給聽進去。
繼續用自己的手指遊走在韓心月的臉上,鼻尖上,眉毛上
甚至是嘴唇上,向下的脖頸上。
韓心月本就瑟瑟發抖,這下是簡直就是瘮人到了骨子裡。
生怕這墨雲渡一不小心地,將她當成他認識的那個人,把她給吃抹乾淨。
這樣,她為段堯苦苦守著的清白就顯得不值錢了。
果不其然,怕什麼來什麼,眼前本就變得可怕的墨雲渡突然跟獸場的獵豹一樣,輕而易舉地將韓心月橫抱而起,朝著這彆墅二樓的方向走。
這種情況,是個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何況前一秒還在擔憂事情會不會成真的韓心月。
進入賊船了,回不了頭那種。
這是韓心月此時此刻的想法。
很難過,不知為何自己的人生軌跡要來得這麼的曲折,先是家人全部被仇家陷害。
接著是好不容易長大成人,有份不錯的工作,卻麵臨喜歡的人被人搶走的危機。
再著因為一些計劃的失敗,她被養母斷絕關係。
最後,到換了張臉重新來過到現在
為何自己的每一步都要比彆人來得艱辛?
這對她來說真的公平嗎?
她也很想跟普通的女孩那樣,有事業的同時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塊,就這麼簡單,可老天爺偏偏就是不給她。
她很想反抗的,可她深知自己力量懸殊,反抗估計會讓自己死得很慘。
眼淚就這麼無聲地從自己的眼角滑落,難過至極。
雙眼空洞地盯著黑乎乎的上方,心死了一般。
忽而,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覺得她太可憐了,突然想要憐憫她一下,墨雲渡那剛踏上二樓樓梯的腿部動作驟停。
也不知道怎麼了,轉而還見他橫抱著她回過身子,從樓梯邊上三兩步橫抱著她來到一樓客廳沙發處跟扔垃圾一樣隨意一扔。
她韓心月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拋棄,水靈靈地逃過一難。
危險得以初步的解除,韓心月蜷縮成一團躲在沙發角落上。
下一秒,她可算是知道這墨雲渡為何會突然之間將她放開。
原來是,這彆墅遭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