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風向,似乎真的要變了。
李尚書見狀,眼神陰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公孫先生,後者卻隻是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須,慢慢走上前,他開口道:“諸位,莫要被這女娃的花言巧語蒙蔽了……”
公孫先生搖著羽扇,慢條斯理地開口:“林大人巧舌如簧,令人佩服。隻是,空口無憑,單憑幾句推斷,就想推翻這如山的鐵證,未免太過兒戲了吧?”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一絲蠱惑:“諸位大人,邊關告急,軍情如火,我們豈能因為一個女子的片麵之詞,就耽誤了國家大事?”
他這番話,看似是在為國家著想,實則暗藏機鋒。
他將林詩雅的辯駁定義為“片麵之詞”,並巧妙地將“國家大事”與林詩雅的安危對立起來,試圖再次挑起眾臣的恐慌情緒。
朝堂上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一些官員原本已經被林詩雅說服,此刻又開始動搖。
他們麵麵相覷,
林詩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公孫先生的話,正中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的軟肋。
她必須儘快找到突破口,否則,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公孫先生所言,看似大義凜然,實則偷換概念。”林詩雅朗聲說道,語氣堅定而有力,“我並非否認邊關告急,也並非要耽誤國家大事。我隻是想證明,我與北燕並無勾結,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偽造的!”
她走到那些“證據”麵前,指著其中一份“密信”,說道:“這份密信,據說是由北燕的使者親手交給我的。但據我所知,北燕使者早已返回北燕,如今身在千裡之外。請問公孫先生,這份密信,又是從何而來?”
公孫先生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林詩雅會抓住這一點不放。
他強作鎮定,說道:“這……這密信,自然是有人從北燕帶回來的。”
“哦?是誰帶回來的?可有憑證?”林詩雅步步緊逼,語氣咄咄逼人。
公孫先生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卻答不上來。
他求助地看向李尚書,卻發現後者也是一臉鐵青,顯然也想不到應對之策。
“既然拿不出憑證,那就是空口無憑!”林詩雅厲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公孫先生,你這般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究竟是何居心?”
公孫先生的臉色漲得通紅,他指著林詩雅,怒道:“你……你……”
“我什麼?”林詩雅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充滿了挑釁,“難道我說錯了嗎?”
朝堂上,許多官員都對林詩雅的勇氣和智慧表示欽佩。
他們開始相信,林詩雅的確是被冤枉的。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公公突然尖聲說道,“此事,待查明之後再做定奪。林大人,你且先退下吧。”
林詩雅冷冷地看了魏公公一眼,說道:“魏公公,我想,現在是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說清楚了……”
林詩雅挺直脊梁,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官員。
她的聲音清冽如山澗的清泉,在莊嚴肅穆的朝堂上回蕩:“諸位大人,今日我林詩雅站在這裡,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是為了澄清真相,還朝堂一個朗朗乾坤!”
她沒有絲毫的畏懼,沒有半分的退縮,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她緩緩地環顧四周,將每個人的神情儘收眼底,隨後,她開始條理清晰地陳述起來:“從我入朝為官,便有人處處針對,從科舉舞弊的謠言,到如今與北燕勾結的汙蔑,無一不是精心策劃的陰謀!”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如同春風般,拂去了眾人心頭的迷霧。
她細數著陰謀者們一步步設下的陷阱,從一開始的科舉舞弊謠言,到後來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再到如今的“通敵叛國”,每一件事都分析得鞭辟入裡。
她像一位高明的棋手,將棋盤上錯綜複雜的棋子一一擺開,讓所有人都看清了陰謀的全貌。
隨著林詩雅的講述,朝堂上的氣氛逐漸凝重起來。
那些原本被李尚書蒙蔽的官員,開始慢慢醒悟過來,他們看著林詩雅,他們開始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所信奉的,不過是李尚書一夥人編織的謊言罷了。
那些陰謀者們的臉色,則越發難看,他們額頭上的汗珠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顯然已經慌亂不已。
李尚書和公孫先生開始交頭接耳,神色慌張。
魏公公也坐立不安,頻頻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他們的偽裝,在林詩雅的條理分析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不堪一擊。
朝堂之上,風向開始逆轉,局勢對林詩雅一方越來越有利。
就在林詩雅即將徹底揭露陰謀者的真麵目時,李尚書突然高聲喝道:“慢著!我有重要證人!”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瘋狂,在朝堂之上回蕩,如同野獸最後的咆哮。
林詩雅的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李尚書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她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更大的陰謀,或許還在後麵。
李尚書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他得意地看向林詩雅,眼中充滿了挑釁,他微微側身,朝著殿外高喊:“帶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