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不小心,黎錦娥就把剛剛喝下去,準備潤嗓子的水給噴了出來。
謝子敘會這麼說,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謝子敘咬牙切齒的聲音給驚了一下,“黎錦娥!你什麼意思?!”
“咳。”見他生氣,黎錦娥也顧不得還沒完全咽下去的食物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有點驚訝,你讓我緩緩。”
“錦娥?你沒事吧?”謝子敘蹙眉。
又等了一小會兒,見她的咳嗽聲仍不停止,他乾脆直接起身,胡亂將身上的水都擦乾淨,然後套上褻衣就出去了。
拍著她的背,幫她順過氣來之後,他才垂下纖長的羽睫,注視著她道,“你驚訝什麼?朕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
“你覺得朕是跟你說著玩兒的?”謝子敘眉頭緊鎖,水潤的薄唇,也因惱意而抿著。
“也不是。”終於順過氣來的黎錦娥,麵色變得有些古怪,“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朕都發誓要娶你為妻了,你居然問朕有沒有說錯?!”謝子敘咬牙,“還是說你覺得,朕做得不夠好?”
“你愛我什麼?”黎錦娥撓了撓頭,看著他,小心地問道。
黎錦娥垂眸,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愛?
“那你有什麼,是不值得朕愛的?”謝子敘踢過凳子,在她對麵坐下。
“好像都不吧?”黎錦娥猶豫道,“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的。”
“可是你對朕很好。”謝子敘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你是第一個,無所求,又毫無保留地對朕好的人。”
“但是你師父、師兄、還有安德他們,都對你很好啊。”黎錦娥糾結道,“筱喃雖然性格不怎麼好,但對你也是沒話說。”
雖然裴筱喃為了得到他,出賣了情報,害得眾人涉險。
“朕對安德有救命之恩,師父最初出手救朕,是因為他欠爺爺一個人情,師兄與朕一同長大,自然感情深厚,至於筱喃,她所迷戀的,是那個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被稱作天縱奇才的雪沐辰。朕說過,她們喜歡的,都不完全是朕。”
頓了頓,他又無比認真地開口道,“最重要的是,她們,都不是你。”
特彆是,當他看見她和伊臨川一起開心逛街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氣!
沉默了一小會兒,見她一句話都不說,謝子敘微蹙眉頭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朕?”
謝子敘咬牙,如果她敢說不信他的話,她就完了!
“不是,就是有點驚訝吧。”黎錦娥不好意思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說。”
“那你現在知道了。”謝子敘雙手抱胸,抿唇盯著她道,“現在,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朕說嗎?”
黎錦娥糾結了片刻,然後,做出了一個比上一次還要大膽的決定,起身,按住身前人的肩,在他水潤的唇上落下一吻。
然後輕聲道,“我也愛你。”
說完,就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地跑進內室,鑽進被窩躲著了。
“夫人,你躲什麼?”好笑地看著躲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的人,他不由笑道,“為夫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傻丫頭,彆把自己悶死在裡麵了。”白皙的手指,點上她的前額。
“快睡覺,快睡覺。”被拉開了被子的人無處遁形,隻能用轉移話題的蹩腳方式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夫人,你剛剛親我了。”她想轉移話題,但謝子敘卻不輕易買賬。
“很晚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她閉著眼睛飛快地說了一句,便又裝死不吭聲了。
“你主動的。”他如玉磬一般好聽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語調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的,但落在黎錦娥的耳中,卻足以讓她緊張到不敢動彈。
“所以…”謝子敘語調逐漸拉長,眉目含笑,“你要對我負責。”
黎錦娥“?!”
裝睡的人也顧不得繼續裝了,“什麼叫我對你負責?!”
聞言,謝子敘直接傾身湊到她麵前,然後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麵頰,用威脅的語氣道,“你不打算負責?嗯?”
“我我…”這麼零距離的挨著大美人,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她忽然就結巴了。
“你你你,你先退後,咱們有話好好兒說!”黎錦娥推了一下他,試圖讓他起來。
“現在不就在好好說?”謝子敘挑眉,“或者說你想再換種方式聊?”
他故意拉長語調,低低笑著道,“也行,換你在上,我不介意。”
“你居然不介意?!”黎錦娥先是用驚訝的目光望著他。
但立馬,她又反應了過來,“呸呸呸,都什麼跟什麼,這不是我們要討論的話題吧!”
“噗,哈哈哈哈哈…”看著她兩頰通紅,極為不好意思的模樣,謝子敘直接笑出了聲來。
“彆鬨了,快睡覺,快睡覺!”黎錦娥再次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這怎麼是鬨呢?”謝子敘微彎鳳目,笑得戲謔,“咱們要一起過一輩子呢,這個問題很重要。”
黎錦娥“…”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接話的時候,謝子敘又再次捏了捏她的麵頰,輕笑道,“其實呢,要是換了彆人,我肯定是不願意的。可如果是你的話,怎麼樣我都不介意。”
說完,他又兀自補充了一句,“不過聽師兄說,你很介意我碰其他女人。這樣的話,也就不存在其他人了,所以,總體來說,隻要你想,我都不會介意。”
“打住打住!”黎錦娥越聽,便覺得越不對勁。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我什麼時候說,我想了!”
“是嗎?”謝子敘眨了眨眼,一雙秋水剪瞳中儘是笑意,“那你就當我是在表露心跡吧,聽著就好。”
“不過…”說著,他又眯起了漂亮的鳳目,“之前主動親我的人是你,這點你不否認吧?”
“不否認。”黎錦娥搖了搖頭。
“所以你要不要負責?嗯?”
話雖然是問句,但謝子敘那半斂的鳳目,以及話語中透著的危險意味,怎麼都像是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