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自從師弟有了小錦娥之後,很多地方是變得跟原來不一樣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追殺的事就算了,但小時候的仇,朕絕對不會忘。”謝子敘眯了眯漂亮的鳳目,殺意,自他眸中一閃而過。
聞言,程緒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那種令人心底發顫的感覺又來了,這才是他師弟。
正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外麵忽然進來了個小太監,附在安德耳邊說了幾句。
聽完之後,安德又快步走到兩人旁邊,低聲道,“皇上,梅嬪求見,您看”
“嘿!說曹操,曹操到!”程緒撇嘴,“還真被你給說準了,這女人果然來找你表現了。”
說著,他便起身提起自己藥箱,往外走去,“親愛的小師弟,你自己應付吧,師兄我不善於和這種心機深沉的女子打交道,我就先回家睡覺了。”
“不善於?”謝子敘低笑,“你心機可比她深多了,十個她加起來也玩不過你。”
梅燕姝就算城府再深,也不過是一個年歲、眼界有限的深宮女子。
不過,即使是那樣,她也不會是程緒的對手。
“師兄的才華,可不是用來和她鬥的。”說完,程緒便抬手隨意揮了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回見。”
無奈地笑了笑,謝子敘便對安德道,“不用叫她進來了,朕和她出去說。”
“諾。”
禦花園。
和煦的陽光落在茂密的花草上,襯得各種各樣的奇珍異草愈發動人。
“黎姐姐,平日裡很少見你出門,怎麼今天想起來禦花園逛逛了呢?”翟春的聲音,在黎錦娥耳邊響起。
要說這後宮哪位妃嬪沒有存在感,這位翟春恐怕就要名列其中了。
“不過是閒來無事出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罷了。”黎錦娥隨意道,“春妹妹不也很少出門,今兒個還不是到禦花園裡來閒逛了?”
“說句讓姐姐見笑的話。”翟春苦笑,“我不出門,是因為出來了也見不到皇上,反而還容易惹上是非。如此,倒不如就在院子裡好好待著。”
在當初入宮的那十人之中,比起梅燕姝、莫墨漓等人,她這樣的,隻能算作是陪襯。
“聽聞皇上最近在忙國事,遇不到他也算正常吧。”黎錦娥半開玩笑地安慰道,“不過這事也說不準,說不定走著走著的,就遇上了呢?”
“嗬。”翟春輕笑,“那就承黎姐姐吉言了。”
自上次被罰禁足之後,應婉傾便幾乎沒有見過皇上。
應婉傾就屬於那個被笑話、被落井下石的人。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你們兩,也好意思肖想皇上?”恰巧遇到兩人的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近日來堆積的火氣發到她們身上了。
繞過花壇,走到了兩人麵前,應婉傾又鄙夷地打量了兩人一遍,“嗬,就你們兩這姿色,想得聖寵,下輩子都不可能。”
“應美人,你這話真好笑。”黎錦娥冷笑,“你姿色上乘,皇上不是照樣不喜歡你?”
對於應婉傾的挑釁,她從來不會客氣。
“你!”應婉傾大怒,“黎錦娥你好大的膽子!你個低賤的奴婢,也配和本小主這般說話?!”
應婉傾被氣得不行,姓黎的居然敢說皇上不喜歡她?!
“你這話不對吧?”黎錦娥絲毫不為她的生氣,反而是含笑看著她道,“我以前是宮女沒錯,可你我現在都是從六品的妃嬪,敢問應美人,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是個低賤的奴婢的?”
也不知道應婉傾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種話,私下裡遇見,諷刺兩句就算了。
除去周圍一大堆的宮婢太監,以及偶爾來往的宮人以外,還有翟春在呢。
如果說她這個從六品的宮嬪是低賤的奴婢,即使知道應婉傾指的是以前,翟春這個還要更低一級的正七品的常在,也會很尷尬吧?
這樣的事,後宮裡大概也就隻有她應婉傾做得出來了吧。
“嗬。”應婉傾冷笑,“你以為,你披上了宮嬪的皮,就不是個出身低賤了的嗎?低賤就是低賤,永遠都不可能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