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你怎麼這麼多奏折要看?都快堆成小山了…”黎錦娥一邊磨墨,一邊自言自語地小聲抱怨。
“怎麼?累了嗎?”謝子敘放下手中的朱筆,把人拉到自己懷裡坐下,替她揉著手。
“這才多久,我就累?我又不是廢人。”黎錦娥瞥嘴,“我就是覺得,你每天看這麼多折子,太累了。”
謝子敘輕笑,“傻丫頭,宸國這麼大,朕要了解全國各地發生的事情,當然有大量奏折要看,除非是不理國事的昏君,不然每代帝王,都是如此的。”
“我知道。”黎錦娥低頭,語氣無奈道,“你要管理國家,就要忙來忙去的。”
說著,她又不滿地抱怨道,“可那些大臣也是的,明明是一件事,卻要囉嗦七八頁紙,半天不提要點!寫折子又不是比文采,非要各種比喻抒情,讓彆人看得雲裡霧裡的。議論國事的時候,就不能挑重點說,讓對方一下就了解重點嗎?!”
端起他放在桌邊的茶潤了潤了嗓子,黎錦娥又接著數落道,“有的時候,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明明可以自己拿主意,卻畏畏縮縮地不敢處理,非要往上報,那什麼誰家的公子哥兒在外麵打了人,這事兒該你管嗎?”
“打人了,就抓起來唄該怎麼罰怎麼罰,該賠多少藥錢,就賠給彆人。這種事情我都會處理,居然還能遞到你這兒來?!”
“噗。”看著懷裡生氣數落大臣的人兒,謝子敘埋首低笑。
“你笑什麼?”聽見謝子敘的笑聲,黎錦娥又把重點轉移到了他身上,“我這是在幫你說話呢!你居然還笑?!”
“咳…”謝子敘輕咳一聲,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笑意,向自家媳婦致歉,“朕錯了,朕不該笑,你接著說。”
“我說完了。”被他一笑,她也不接著碎碎念了,隻總結性地抱怨了一下,“我就是想說,以後你能不能叫他們撿重要的說,不要跟寫文章似的,還有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彆送到你這兒來了,自己處理了。”
“要是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乾脆就換人吧,留著也沒啥用,還不如讓他回家種田。”
“嗬…”謝子敘輕笑,“夫人說得真對,朕明天上朝的時候就說說他們。”
說著,他又把剛剛她說的那本奏折翻了出來,“你剛說的那個處理不好小事的人,叫桑威,朕明天就叫他回家種田去。”
他俯身吻了吻懷裡人的麵頰,輕笑,“夫人你就彆跟他們生氣了。”
“啊?”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一下子就慫了,“我就是隨便說說…”
“朕的夫人說的很對,這麼點兒小事都處理不了的人,確實是浪費朝廷的糧食。”
謝子敘好看的手,勾起一縷懷裡人秀發,在自己骨節分明的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朕的夫人這麼聰明,不如你來當皇帝,朕給你當皇後好了。”
他隻是開個玩笑,但懷裡的人,卻被這話給嚇了一大跳,“我不是故意議論的,我隻是…”
感受到懷裡人的身子明顯變得僵硬,謝子敘又再次俯首在她唇畔落下一吻,“跟你開玩笑的,沒有其他意思,不要緊張。”
說著,他又彎唇輕笑道,“再說,天下是朕的,朕是你的,你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黎錦娥:“咱們好好說話。”
“你覺得朕在胡說八道?”謝子敘不悅,張口就在她唇上咬了口。
“痛!”謝子敘瞪他,“你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朕動不動就咬人?”謝子敘挑眉,“你確定?”
黎錦娥沒好氣道,“不是你還是我?”
“嗯哼。”謝子敘理所當然地點頭,“朕咬人可不就是跟你學的。”
“跟我?”黎錦娥抬手指著自己,不服氣道,“怎麼會是我?我有到處咬人嗎?”
“有沒有咬彆人朕不知道,但是你經常咬朕!”
“我…”
她話未出口,便被謝子敘打斷,“在山洞那次,你把朕的唇咬破了,三天才好。後來…”
緊接著,他又絮絮叨叨地舉出了一大堆例子,直到把黎錦娥說得無地自容。
好半天,黎錦娥才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可是後來我也沒有用力啊,至於山洞那次,我是太緊張了,而且也沒有想過還能活著回來,就…”
“你還真沒想過要活著回來?”謝子敘咬牙,“你都不想回來了,還碰朕做什麼?!”
“這之間沒什麼必然聯係吧?”感受到他的怒氣,黎錦娥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要非說有的話,那大概就是沒想過會活著,所以就當是完成心願了。”
“怎麼沒有聯係?!”謝子敘瞪著她,怒道,“你跟朕說喜歡朕,還親了朕,你難道沒想過要負責?!”
“這個…”黎錦娥低頭,小聲道,“親過你的人又不會隻有我一個,難道所有人都要負責啊…”
“但事實是,隻有你一個。”謝子敘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麵頰,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你之前沒有人碰過朕,你之後,就更沒有人了。”
“沒有人?!那不就是初…”因為驚訝,黎錦娥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不僅沒有生氣,還撇了撇嘴,繼續捏著她的麵頰道,“對啊,就是初吻,可是你居然敢做不敢當,親完了就想拋棄朕。”
黎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