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你們起來就快起來。”雖然心裡震驚,但安德麵上,還是擺著屬於大總管的威風。
把兩人叫起來後,他又恭敬對謝子敘道,“皇上,奴才們先告退了。”
眾人魚貫而出,唯獨,藍添香被謝子敘叫住,“你留一下,朕有事問你。”
於是,後院中,便隻剩下了謝子敘、黎錦娥與藍添香三人。
“都坐吧。”謝子敘道。
與他相處久了,黎錦娥自然是不再怕他,他說坐,她就依言坐了下來。
藍添香就不同了,謝子敘於她來說,不過是傳說中的人物。
此時的她,坐立不安,“不知皇上,有何事問奴婢?”
“杭文甲你認識吧?”謝子敘也不多話,直接開門見山。
藍添香先是一愣,隨即又想起黎錦娥以前與自己提起過的事情,遂點了點頭道,“認識。”
“他當赤霄縣的縣令之前,是做什麼的?”謝子敘眯了眯鳳目,問道。
“回皇上,在他任職縣令之前,隻是我父親身邊的一個文職小官。”藍添香如實回答道。
“隻是一個普通的文職小官?”謝子敘蹙眉,“沒有其他的身份或者是關係背景?”
藍添香搖頭,“沒有。他是一個處事極為圓滑的人,平時愛貪小便宜,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有身份的人。”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而且我可以確定,他在搭上他的上線、某害奴婢的父親之前,是沒有熟悉的厲害人物的。”
“這樣...”謝子敘抿唇,既然沒有其他的關係網,那就必然是梅鈞那夥兒人了。
“杭文甲他找到了?”黎錦娥雖然還抱著西瓜,但注意力卻已經被他們提及的那個名字所吸引了。
謝子敘眸色微沉,冷聲道,“杭文甲死了。”
“死了?!”黎錦娥和藍添香同時驚愕出聲。
“死得很蹊蹺,原因還在排查。”謝子敘盯著藍添香道,“如果你還有什麼能想起來的,讓錦娥告訴朕。”
“諾。”
對於這件奇怪的事,謝子敘一時之間也想不太通。
既然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梅鈞為什麼要動用梅家的死士去處理他?
莫非,這個叫杭文甲的,身上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本以為,藍添香這個從前和杭文甲相熟的人會知道些什麼,但現在看來,這事仍然撲朔迷離。
“朕今日問你的事,不要外傳。”謝子敘囑咐了一句,就擺了擺手對她道,“你去把安德叫進來吧。”
“諾。”藍添香沒有多言,隻恭敬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你懷疑杭文甲背後除了原來的黨派,還有其他關係?”藍添香離開之後,黎錦娥便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原本有這個方麵的想法,但現在看來,是沒有的。”謝子敘抿唇。
“其實想想也是,他如果還有什麼其他關係,怎麼可能通過謀殺彆人來代替其位置。”謝子敘微眯鳳目,“現在的局,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黎錦娥看著他,“那你不會有危險吧?”
“嗬。”謝子敘輕笑,“朕能有什麼危險,最極端的事情也不過是有人造反,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可是...”黎錦娥還想說話,但安德的到來,卻打斷了她的話頭。
安德在謝子敘身前五步左右的距離站定,恭敬道,“皇上。”
“你去叫人把東西準備好,朕今晚就在這裡休息。”謝子敘吩咐道。
“你今天住這裡?!”安德還沒有答話,黎錦娥就搶先接過他的話。
謝子敘不悅地抿唇,“怎麼?朕住不得這裡?”
“這倒是沒有。”黎錦娥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就是你以前都是偷偷溜進來,突然正大光明地讓人準備東西,我有些不習慣。”
“那夫人的意思是,朕現在出去,然後待會兒再翻牆進來?”謝子敘挑眉笑道,“沒想到夫人喜歡這樣,行吧,朕聽你的。”
“誒誒!”黎錦娥著急忙慌地上前把人拉住,“你乾嘛啊?我就是說說,難道你還真要去翻牆?”
“嗬。”謝子敘戲謔地輕笑,“喜歡朕翻牆進來的,不是你嗎?”
“什麼就是我了?!”黎錦娥怒瞪他一眼後,就趕忙對安德道,“安總管,麻煩你快點去給他準備東西,翻牆是開玩笑的。”
安德:“..諾。”
謝子敘正大光明地在落霞閣歇下了,後宮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今夜又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