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不說話了?都啞巴了嗎?!”謝子敘鳳目微眯,聲音裡透著的寒氣,讓人心底發顫。
沉默許久,司吟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巍巍道,“奴婢真的不知”
“不知?”謝子敘冷笑,“好一個不知!你身為你家小主的貼身宮女,照顧著她的衣食住行,可你現在卻告訴朕,這大晚上的,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皇上”司吟惶恐。
“拉出去打二十大板!”謝子敘蹙眉,不耐煩道。
梅燕姝去做什麼了,他是知道的。
“皇上!”司吟驚恐地看著淩子墨,大呼小叫,“皇上,奴婢沒有說謊!奴婢”
她為自己辯解的話語,還沒有落下,謝子敘便再次不耐煩瞥了她一眼,開口,吐出了兩個字,“三十。”
這回,不僅是司吟不敢再發話了,就連站在他身後的太監宮女,也個個噤若寒蟬。
司吟很快就被人拖到了院子裡。
“啪!啪!”板子落在皮肉之上,發出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夜晚,被無限放大。
司吟因惹怒皇上被責罰的消息,在宮裡飛速傳開。
很快,就連在落霞閣裡被罰禁閉的黎錦娥,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囑咐外麵的人不要亂說之後,黎錦娥又回到屋子裡,半開玩笑地隨口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你家主子今天是有要緊的事情,才沒來的嗎?怎麼?他的要緊事,就是這麼晚了去姝麗齋責罰一個宮女?”
“哎喲,我的小主!您可千萬彆誤會皇上!”安德以為黎錦娥因為皇上去了姝麗齋而有些生氣,所以想都沒想,便趕緊替自家主子辯解道,“皇上他去姝麗齋,真的是有大事,至於司吟大概是她不小心惹了主子不痛快,所以被拿來殺雞儆猴了吧”
說著,安德又壓低了聲音,湊近黎錦娥,道,“其實啊,主子今兒,就是知道梅榮華要出去與人密會,才去姝麗齋守株待兔的。”
“與人密會?!”黎錦娥驚道,“沒榮華她看起來挺喜歡皇上的啊,怎麼會”
或許是上次姬可染的事,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所以,安德一提到“密會”二字,她所聯想到的,便是梅燕姝也在外麵有了其他男人。
安德先是一愣,隨即又因為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而半天沒有說出話。
半晌,他才無奈解釋道,“黎小主,梅榮華密會的,是一名宮女,那宮女的來頭,奴才暫時也與您說不清楚,總之,是一個與萬皇後事件有關係的人物。”
“梅家通過梅榮華找上此人,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咱們雖然還沒有探查清楚,但是,不管目的是什麼,都可以先破壞了再說”
黎錦娥挑眉,“所以,皇上今天就去姝麗齋抓現形了?”
“差不多吧。”安德點頭,“不過也不完全是抓現形,皇上他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給梅榮華找點事兒做。免得,她一天到晚沒事,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
“這果然是他的行事作風。”黎錦娥無奈,“其實我覺得每天算計彆人最多的,是他才對”
“您可千萬彆這麼說!”聽見她說自家主子,安德立馬就急了,“主子他也是沒有辦法的,身在這個位子,每天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主子他算計彆人,也是因為彆人先算計他,再說了,主子他對您可是一心一意的,絕對沒有任何算計的成分在裡麵!”
“而且,主子在行事的時候,向來是我行我素的,也隻有您勸,才能”
“行了行了,你先打住,你說的這些,我心裡都明白!”見他沒完沒了地念叨著,黎錦娥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頭。
將吃完的碟子都收好,黎錦娥才又道,“你回去的時候,麻煩幫我給皇上帶個話,他要的那個娃娃,大概後天就能做好。”
“諾,奴才明白了。”安德接過食盒,點頭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您早些歇息。”
“嗯。”黎錦娥抿了抿唇,在安德臨走時,又囑咐了他一句,“回去之後,跟他說下,叫他沒事彆發那麼大的火,氣大傷身,雖說是他計劃需要,但是吧,也彆真動怒,裝裝樣子就行了。為了彆人,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安德點頭應下,“誒,奴才明白了。”
不過應下歸應下,轉告也還是要轉告,隻是他卻是明白,黎錦娥這話,基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安德將食盒放回了上清殿之後,又火速趕往了姝麗齋,回到了自家主子身邊。
果然,隻有黎錦娥,才能在任何時候,讓主子心情好轉。
在安德回到謝子敘身邊不久之後,梅燕姝也帶著司月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