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錦娥點頭,“不錯,至少在下一次選秀完成之前,她都得依附梅榮華。”
應婉傾在宮裡,原本對頭就不少,甚至有的,還結下了莫大的仇怨。
在沒有新人填補的情況下,她的選擇,便隻有梅燕姝一人。
黎錦娥的這句點評,不僅沒有胡亂編排的成分在裡麵,相反,還很中肯。
可這話,落到謝子敘耳中,聽著,就不是那麼令人舒服了。
“下一次選秀?”他漂亮的鳳目微眯,絕色的麵容上展露出極為不悅的神色。
見雪公子周身的氣勢又變了,霜序便知,眼前這人,大概是心情又不好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悲慘,甚至還在心底,埋怨起了池星竹來。
“咳…”霜序低低地咳嗽了一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隨即又小聲地試探著問了一句,“雪公子,這水您還用嗎?”
“你端走吧。”謝子敘將手中的絹布扔回水裡,回應了一聲。
他雖是在與霜序說話,可他的麵龐,卻一直朝著窗扉,朝著黎錦娥與池星竹談話的那個方向。
“錦娥,我怎麼覺得你這兒有些冷啊。”池星竹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頸,麵露狐疑之色。
原本,她還端著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子,同黎錦娥一起分析前朝與後宮的局勢。
“呃…”黎錦娥一時語塞。那股莫名的寒意,她自然也感受到了。
不過與池星竹不同的是,她心裡,對那寒意的來源,是一清二楚的。
她知道,肯定是她們剛才說了什麼讓謝子敘不高興的話。
不過,知曉歸知曉,表麵上,她還是得胡編亂造一番的,“可能是秋日的清晨,寒露較重吧。”
黎錦娥裝出渾不在意的模樣,輕笑道,“我這兒呢,不在東西六宮的範圍內,處於整座皇城靠邊的地方。早晨比其他地方寒涼一些,也算正常。”
說完,她還故作關心地叮囑了左漪青一句,“池姐姐,你下次再這麼早出門,可要披件披風,秋風寒,當心著涼。”
“說的也是,下次我一定多穿點兒。”池星竹明了似的點了點頭。
對於黎錦娥的這番解釋,她絲毫沒有生疑。
池星竹,算是成功地被黎錦娥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黎錦娥這一番“貼心的關懷”,又讓屋子裡那人,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關心她做什麼,冷死算了。”謝子敘不悅地撇了撇嘴,一雙秋水剪瞳中,也儘是不滿的情緒。
隻聞其音,不見其人的他,把黎錦娥的關切當作發自內心的關切,也實屬正常。
“行了,消息我是帶到了,具體該怎麼準備,你心裡也該有數了。”池星竹拉著黎錦娥的手,拍了拍,神色凝重。
“你呢,被皇上罰在這裡禁閉,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會比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你不找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門。吃了次虧的應婉傾,再加上心思深沉的梅榮華,以及梅榮華的那位異國盟友平嬪。”
“她們混在一起,絕不容小覷。無論如何,你也要防著些才是。”
說罷,她又長歎了口氣道,“唉,希望這場鬥爭的最後贏家,是皇上吧。”
選擇了黎錦娥,就等同於選擇了謝子敘。
黎錦娥也知道,她內心在擔憂著些什麼。
池星竹歎息之後,她便反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相信,皇上一定會贏的。”
見她神色認真,自信滿滿,池星竹心中的憂愁,也散了大半。
她彎起嘴角,調笑道,“你就這麼信服皇上?有根據嗎?”
“沒根據。”黎錦娥微挑眉尾,嬉笑道,“但是我就是那麼自信,‘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聽過吧,他在我眼裡,就是無所不能的。”
“嘁。”池星竹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知道皇上,我看你啊,是為他著魔了。”
說著,她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彆的不多說,就這禁閉,他還沒給你解呢。也不知道那位心裡怎麼想的,你這丫頭就死心塌地的,真擔心你以後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