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蝶踏入遺跡,一股潮濕且帶著黴味的氣息直往鼻腔裡鑽,那味道就像無數陳舊的故事被突然翻開,刺鼻又讓人不適,她仿佛能感覺到那股氣息黏膩地附著在鼻腔黏膜上,這是一種很不舒服的觸覺感受。
光線十分昏暗,僅有洞口透進的一絲微弱光線,那光線像是被黑暗極力吞噬後所剩無幾的殘兵敗將,勉強照亮著腳下崎嶇不平的路,她的眼睛努力適應著這微弱的光線,眼前的景象影影綽綽,那些凸起和凹陷看起來就像隱藏在暗處的小陷阱。
這遺跡比她想象中更為複雜,猶如一隻巨大而陰森的迷宮,迷宮的通道蜿蜒曲折,牆壁上的石頭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似乎隨時準備把誤入其中的旅人吞噬。
“這破地方,連個路標都沒有!”彭玉蝶忍不住抱怨,聲音在寂靜的遺跡裡回蕩,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空洞。
她深吸一口氣,冰冷且有些渾濁的空氣進入肺部,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從背包裡掏出林學者繪製的地圖。
地圖泛黃的顏色映入眼簾,像是被歲月染上了陳舊的色彩,邊緣磨損得厲害,摸起來毛毛糙糙的,上麵用古樸的文字標注著一些地點和路線。
彭玉蝶按照地圖指示的方向前進,周圍寂靜得可怕,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環境裡越來越快,一下下撞擊著胸腔,像是在提醒她身處未知的危險之中。
她能感覺到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那氣息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肌膚,撩撥著她的好奇心和恐懼感,讓她的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走了許久,彭玉蝶卻發現周圍的景色似曾相識。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像一片烏雲遮住了心頭的陽光。
“不會吧,不會真的迷路了吧?”她拿出地圖仔細比對,眼睛緊緊盯著地圖上那些模糊的字跡和線路,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那是一種混合著懊惱和擔憂的神情。
她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繞圈子,憤怒地想“這該死的林學者,不會是故意坑我吧!”怒火在心中燃燒,卻也無可奈何,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小獸,孤立無援,壓抑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那種沉重的壓力像是有實質的重物壓在身上。
饑餓和疲憊感同時襲來,她從背包裡翻出陳鑫賣給她的壓縮餅乾和水,卻發現餅乾已經受潮發黴,表麵長出了一些綠色的絨毛,用手一捏,軟軟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水也散發出一股怪味,湊近一聞,那股味道衝進鼻腔,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靠!這奸商,居然賣給我過期貨!”彭玉蝶氣得直跺腳,腳重重地落在地上,揚起一小片灰塵,一種被欺騙和背叛的憤怒在她心中燃燒。
“哢嚓——”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那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啃咬著什麼,在寂靜的遺跡裡顯得格外突兀。
彭玉蝶猛地回頭,眼睛快速掃視著身後的黑暗,卻什麼也沒看到,黑暗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隱藏著無數未知。
“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彭玉蝶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匕首,冰冷的匕首柄貼著手心,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涼意。
她全身緊繃,肌肉像是拉緊的弓弦,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耳朵豎起來,仔細捕捉著周圍的任何動靜。
黑暗中,那“哢嚓”聲再次響起,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像是有人在踮著腳走路,聲音越來越近。
“誰?出來!”彭玉蝶厲聲喝道,聲音在空曠的遺跡中回蕩,不斷撞擊著周圍的石壁,然後又反射回來,聽起來有些震耳。
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正是趙探險家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
“喲,彭大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迷路了?”趙探險家陰陽怪氣地問道,那聲音像是尖銳的刺,刺進彭玉蝶的耳朵,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彭玉蝶心中頓時明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趙探險家的算計!
他故意讓她在遺跡裡消耗體力和物資,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好一個老狐狸!
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趙探險家,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困住我?林學者的地圖、陳鑫的劣質物資,還有你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嘍囉,在我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你想要寶藏?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
“是嗎?彭大小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孤立無援,饑腸轆轆,你還有什麼本事跟我鬥?”趙探險家一臉得意,仿佛勝券在握,那表情讓彭玉蝶更加憤怒。
“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彭玉蝶眼神變得犀利,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趙探險家的心臟。
就在這時,彭玉蝶突然想起原書中關於類似遺跡迷路的解決辦法利用靈能感應地脈波動,找到隱藏的通道。
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她隻能感受到自己平穩的呼吸和腦海裡靈能波動的感覺,像是有一些微弱的電流在身體裡穿梭。
果然,一絲微弱的波動從左側傳來,那波動像是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弱信號。
她心中大喜,立刻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走去,腳步快速而堅定。
趙探險家見狀,臉色微變,急忙追了上去“彭玉蝶,你休想逃!”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彭玉蝶不理會他,快速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裡的風呼嘯而過,吹在臉上有些刺痛。
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隱藏的洞口出現在她的麵前,裡麵隱隱透出光芒,那光芒像是希望的曙光,在召喚著她。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趙探險家,咱們走著瞧!”彭玉蝶縱身一躍,消失在洞口之中。
隻留下趙探險家在原地氣急敗壞地咒罵“該死!這娘們兒……”
沈瀾在遺跡外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的腳步聲急促而雜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焦急的心上。
彭玉蝶進入遺跡已經數個小時,卻音訊全無,這讓他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