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誌遠的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啟程,上馬的上馬,駕車的駕車。
段正淳衝著丘處機拜彆之後,翻身躍上了自己的那匹白馬,麵露笑意的輕輕拍了一下,輕聲道“老夥計,我們又要出發了!這次又得辛苦你了!”
隨著一聲嘶鳴響起,段正淳已經騎著白馬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段正淳之所以晚到的原因,是因為楊過聽說了邊境的事,知道郭靖夫婦也要前往,於是便請求段正淳帶著他一同前往。
但段正淳果斷拒絕了楊過,以他目前的武功,根本就沒有練到家,即便到時候弄清楚郭靖夫婦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也無濟於事。
況且這次前往邊境是辦正事,不是為了了結楊過的私人恩怨。
七日之後。
清風鎮。
夜幕之下,段正淳慵懶的躺在鎮外的一處小土坡上,手裡拎著酒葫蘆,若有所思的望著邊陲的方向。
白馬悠閒的在不遠處的草地中低頭吃著草,韁繩就那麼隨意的搭在馬鞍上,段正淳的劍匣也綁在上麵。
他們已經連著趕了七日的路,距離邊城淮安郡隻剩下不到三日的路程。
一路之上,越往北走,就越能聽到一些關於邊境的傳聞,據說蒙古大軍來勢洶洶,所過之處無不生靈塗炭。
偶爾還能遇到一些從北方逃難回來的百姓,大多都是舉家遷移,生怕被邊境戰事牽連,從這些人的嘴裡,聽不到半點對宋廷的信任,可見百姓早已對朝廷失望透頂。
除了這些,他們還遇到了不少同樣趕往邊城的江湖人士,都是得到郭靖黃蓉的號召,紛紛趕去應援的。
他也聽說了不少郭靖黃蓉的傳聞,幾乎沒有一個人說他們夫婦二人的不是,他的心裡也越來越覺得楊過父親被殺之事,似乎的確事有蹊蹺。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林誌遠緩緩來到了土坡上。
“師兄”
看著愜意的躺在地上的段正淳,林誌遠輕聲開口打了聲招呼,欲言又止。
“嗯。”
段正淳隨口應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望向了夜空中的那輪耀眼的明月。
林誌遠猶豫著坐在了一旁,沒有再說什麼,像段正淳剛剛一眼看向了邊城的方向。
“有話就說,彆憋壞了。”
段正淳兩隻手枕在了腦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看得出來,林誌遠有心事。
林誌遠尷尬的笑了笑,緩緩道“沒想到這麼明顯,不過既然師兄提到了,那我就說了。”
“這一路上大家凡事都問我的意見,師兄不會介意吧?”
自從他成為首席弟子之後,在教中的地位已經可與大師兄趙誌敬平起平坐,這次的數十名隨心弟子,一路之上全都以他為尊,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擔心。
聽聞此言,段正淳忍不住笑出了聲,疑惑道“為何會這麼問?”
林誌遠凝重道“論能力、論資曆,這次前往淮安郡,師兄才是更合適的統領,怎麼也輪不到我”
聽到林誌遠的回答,段正淳稍微遲疑了一下,緩緩起身看向了林誌遠,認真道“如果你師兄我真那麼小肚雞腸,師父就不會派我隨行。”
“我知道,這些弟子下山之前一定得到了師父的囑咐,凡事以你為尊,師父這麼做是對的,我明白,也讚同。”
“你才是全真教未來的掌教,他們本就該聽你發號施令,無論我過去是誰,現在是誰,將來又是誰,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你彆讓師父失望,更彆讓趙誌敬得逞,他可一直惦記著你這個位子呢,有功夫就多想想怎麼當好未來掌教,彆想著討好任何人。”
“這次前往邊城馳援,我隻是從旁協助,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忌憚,就算捅出什麼簍子,也有我幫你兜著!”
聽到段正淳的這番話,林誌遠瞬間浮現出了一臉的感激,重重的點了點頭,咧嘴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肯定道“師兄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和師父失望!”
段正淳沒有再說什麼,重新躺了下來,接著仰頭喝了一口酒,緩緩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一片刻的寧靜。
他也希望林誌遠這次可以得到鍛煉,順便在弟子中培養自己的威信,想要成為一派之主,必須要有殺伐果斷的決心。
三日之後。
全真教一行五十二人,終於跋山涉水的抵達了大宋邊城,淮安郡。
剛一進城,所有人就不由得臉色凝重,整個邊城內幾乎百業蕭條,街道兩旁的商鋪關了十之**,大街上幾乎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影,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們已經來晚了?”
林誌遠騎著馬追上了段正淳,麵色凝重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