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響起,那名蒙古軍官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向後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樓梯上,接著又滾落到了一樓。
他的整個胸口,全都已經塌陷了下去,瞬間斷氣!
看著段正淳頃刻之間將那幾名調戲自己的蒙古官兵斬殺,手持長劍的女子不由得驚呆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段正淳為何會出手幫自己解圍,更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會出手如此狠絕,殺人猶如斬草。
“啊?!”
這時,一樓突然傳來了一聲充滿恐懼的驚呼。
段正淳緩緩來到了樓梯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站在那名蒙古兵屍體邊的掌櫃的和那名親自將他請到二樓的夥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客官,你怎麼連蒙古兵都敢殺啊?!”
掌櫃的帶著哭腔仰頭看向了段正淳,言語之間似乎透著一絲埋怨。
“蒙古狗狂妄無恥,橫行無忌,有何不可殺的?!”
段正淳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答了一句。
“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你是殺痛快了,我這酒樓今後怎麼辦?!”
“哎呀,得罪了蒙古兵,我這酒樓是開不成了,你可害死我了啊!”
掌櫃的無奈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埋怨了幾句之後,急忙小聲叮囑身旁的夥計,立即將所有屍體偷偷處理乾淨。
段正淳皺了皺眉頭,遲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餅丟給了掌櫃,然後帶著那名女子徑直離開了酒樓。
剛才二樓上有不少食客,萬一走漏了風聲,可能很快就會有大批蒙古官兵趕來。
不久之後,二人來到了一間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跟著段正淳緩緩走入客房的女子緊張的停留在了門口,不敢向裡多走半步。
雖然段正淳剛剛救了她,但她還是不敢信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跟著段正淳來到了這裡,如今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叫什麼名字?”
段正淳徑直來到了臨街的窗前,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一邊觀察著街道上的情況,一邊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叫完顏萍。”
女子遲疑了一會兒,終於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說話間還不忘警惕的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段正淳。
“完顏姑娘似乎有心事,在酒樓的時候就見你眉宇之間總是蒙著一層哀傷。”
“這裡是蒙古韃子的天下,沒有自保之力,你就不該來。”
段正淳伸手從腰間拿出了酒葫蘆,輕抿了一口之後,繼續追問了一句。
“家仇未報,總是心中不甘,隻恨我自己沒用,沒能替死去的爹娘複仇!”
完顏萍遲疑了一下,無奈的歎了口氣,再次浮現出了滿臉悲傷。
聽聞完顏萍父母雙亡,段正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向完顏萍的雙眼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同情。
又是一個可憐人。
“你的仇人,是蒙古韃子?”
段正淳稍作沉默之後,隨口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
完顏萍愣了一下,驚訝的抬頭看向了段正淳。
段正淳緩緩轉身,徑直走到了桌邊落座,淡然道“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跑到這蒙古國境內,自然是因為仇人就在這虎躍城內。”
“剛才在酒樓中時,你看向那幾名蒙古兵的眼神裡,除了憤怒,還有仇恨。”
“而且,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你要殺的仇人還是個位高權重的人,想要報仇,可能難於登天。”
完顏萍驚訝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我是金人之後,蒙古滅金,我的爹娘也慘死於戰火之中,這次來到虎躍城,我就是想親手為他們報仇!”
“我已經打聽到,蒙古國左相耶律楚材就住在虎躍城郊的彆苑,但我學藝不精,幾次刺殺全都以失敗告終!”
聽聞此言,段正淳不由得眯了眯雙眼,沒想到蒙古國的當朝左相居然就住在虎躍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