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見過師父。”
段正淳抱拳一禮，恭敬地打了一聲招呼。
“把門關上！”
丘處機麵色陰沉，冷聲說了一句。
段正淳轉身來到了門邊，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角落中的楊過，默默關上了房門。
“你還知道回來？！”
丘處機瞪著段正淳，再次開口。
“我是全真教弟子，不回這裡還能去哪兒？難道師父想我了？”
段正淳打趣著說了一句，嘴角滿是笑意。
他知道，今天這一關，沒那麼好過。
“少跟老夫嬉皮笑臉的！老夫問你，小龍女是否真的在淮安現身？！”
丘處機大手一揮，沉聲喝問。
段正淳微微皺了皺眉頭，收起了笑容，稍作沉思之後，緩緩點了點頭。
原本他想儘量讓氣氛輕鬆一點，可是從丘處機憤怒的樣子來看，怕死不行了，所以隻能點頭承認。
他不想再騙丘處機。
看到段正淳點頭，丘處機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猜到很可能是這個答案，但他並不希望聽到這樣的答案，哪怕這個不成器的愛徒繼續撒謊騙他一次。
看著神情複雜的丘處機，段正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這個老頭是他最敬重的人。
可以說，沒有丘處機，就沒有現在的他。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跟那小龍女勾搭上了？！”
“你一直在騙我？！”
丘處機沉默了片刻之後，直勾勾的看著段正淳，再一次追問。
段正淳歎了口氣，再次點了點頭。
此刻的他，隻能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再解釋什麼。
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看到段正淳再次點頭，丘處機直接閉上了雙眼，臉上滿是失望和掙紮的神情。
“請師父將徒兒逐出師門吧。”
段正淳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開了口。
聽聞此言，丘處機猛地睜開了雙眼，一臉震驚的看著段正淳，道“你說什麼？！”
段正淳略顯無奈的笑了笑，淡然道“事已至此，徒兒隻能選擇離開，犯了那麼多條戒律，再留下隻會讓師父更加為難，也無法向教中上下以及師祖的在天之靈交代。”
“隻有我離開了，流言才會慢慢淡去，師父也就不必再被人指指點點，我全真教的顏麵也可得以保留。”
“但請師父放心，徒兒永遠都是全真教的人，您也永遠是徒兒的師父！”
他沒有道歉，因為他自認為沒錯，離開，是他唯一的選擇。
聽完段正淳的回答，丘處機陷入了沉默，眉宇之間流露著一絲無法釋然的痛苦之色。
他很器重自己的這個徒兒，可是事已至此，似乎的確隻有這一種法子，他無法再像過去一樣袒護，否則就是把整個全真教押上去。
“我走了對大家都好，也沒有這些糟心的事再來煩您了，有誌遠在，徒兒也能放心了。”
“日後師父可以好好培養他，雖然他武功不如我，但一定是比我更適合的掌教人選。”
段正淳笑了笑，一臉真誠的繼續說道。
“你要去哪兒？”
丘處機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再次開口。
此話一出，證明他已經作出了決定。
“天下之大，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無論徒兒將來在何處，隻要全真教有難，徒兒必會趕回來！”
段正淳神情頓了一下，笑著說道。
他沒想到當丘處機作出決定的那一刻，他的心裡竟然會那麼的難受。
“你在淮安立了大功，為師都已聽說了，希望你不要忘記心中的大義，從今往後能做個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的人。”
“今後無論你去哪兒，都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如果將來有機會，常回來看看”
丘處機無奈的說了一句，緩緩轉過了身，背對著段正淳，再沒有多說一句。
沒有挽留，就是保護愛徒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