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趙誌敬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段正淳,言語之間似乎透著一絲得意。
可是沒等他的話說完,段正淳就已經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廳中除了全真教的幾人之外,再無旁人,這似乎是郭靖故意組的一個局,希望化解段正淳與全真教之間的隔閡。
當年段正淳被逐出師門的事,郭靖也聽說了一些,知道段正淳離開的並不體麵。
可是段正淳從未將這些放在心上,默默地帶著完顏萍走入了大廳,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僵在門口的趙誌敬也咬了咬牙,重新回到了大廳,坐在了林誌遠的身邊。
他這個第三代大弟子,如今也隻能坐在林誌遠這個首席弟子的下首位,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段正淳。
段正淳自落座之後便沒怎麼開口說話,因為他不必再像以前一樣對郝、孫二人畢恭畢敬,照顧他們的情緒。
雖然跟這二人相比丘處機之外的其他全真五子較為親近,但也僅此而已。
坐在主位之上的郭靖一直侃侃而談,似乎打定主意希望他們之間的氣氛融洽一些,畢竟都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今後免不了共商大事。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廳內的氣氛卻越來越顯得尷尬,最後直接變成了郭靖獨自一人的自說自話。
不過除了趙誌敬之外,其他三人見到段正淳之後心裡還是高興的,尤其是林誌遠,隻不過此時礙於郝、孫二人在場,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良久之後,一場久彆重逢的會晤終於結束,郝大通單獨將段正淳叫到了自己的住處。
“你能來參加比武大會,老夫很欣慰,想必掌教師兄知道之後也會很高興。”
“倘若你能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帶領各路豪傑共抗蒙古大軍,必能成為一段假話,也不枉全真教多年以來對你的栽培。”
郝大通打量著默默坐在對麵的段正淳,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我沒打算當什麼武林盟主,沒興趣,也不稀罕。”
可是段正淳卻果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絲毫沒給郝大通反應的餘地。
聽聞此言,郝大通愣了一下,緩緩道:“你還是跟過去一樣,做事全憑自己喜好,老夫以為這三年來你已經變了。”
段正淳撇了撇嘴,道:“憑自己喜好有什麼不對麼?如果郝道長是想說教的話,恐怕今時今日已經不合時宜。”
“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話音剛落,段正淳已經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既然他已經不再是全真教弟子,就沒必要客氣,更何況如今的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離經叛道,若是不跟全真教徹底斷個乾淨,難免會連累師門。
“等等!”
見段正淳要走,郝大通急忙出言製止。
“郝道長還有話說?”
段正淳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問道。
“這三年以來,江湖中一直傳聞有一個手持淩霄劍的大俠,到處在行俠仗義,懲奸除惡,而且來無影去無蹤。”
“那個人是你嗎?”
郝大通直勾勾的看著段正淳背在身後的劍匣,認真的詢問了一句。
其實剛才在議事廳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有好幾次停留在那劍匣之上。
淩霄劍乃全真教重陽真人的佩劍,但全真教中人卻並不知曉此劍的下落,自從聽聞淩霄劍現世之後,丘處機就一直命教中弟子打探淩霄劍以及那持劍之人的下落,隻可惜始終未果。
“不是。”
段正淳毫不猶豫的否認了郝大通的猜測。
“好吧,既然不是你,老夫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這三年來你音訊全無,掌教師兄一直很擔心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回山一趟吧。”
“掌教師兄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郝大通緩緩起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段正淳,意味深長的說道。
雖然段正淳方才已經矢口否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更加覺得那個持劍之人就是段正淳,但他不能強行做什麼,所以希望段正淳重回終南山,讓掌教師兄定奪。
畢竟,淩霄劍乃是全真教的聖物。
段正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什麼都沒有再說,徑直向外走去。
郝大通目送著段正淳的背影,眉宇之間漸漸流露出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