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作戰,附近有林子,對方難以衝鋒進入大平原,多好的一個埋伏地形啊!叫陣要麼是攻守城戰給自己放大士氣,要麼就是那些大藩王的演戰會軍,比起殺死敵軍更重要的是打名號,如此生死存亡之鬥,還要叫陣,那便是愚蠢。
可左辰跟著。
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手裡有必勝的葉子牌,還會這麼小心翼翼的往賭桌上拍籌碼嗎?
莽就完事了!
攔住青州大軍,對方顯然陷入了陣陣騷動。
他們顯然也沒想到,徐州這群隻會打遊擊的人竟會忽然跑出來叫陣。
亂了兩三息,便立刻有位將領從人群中走出,高喝:
“來將何人!”
來人正是中郎將。
肖長成回想了一下剛才和左辰對的劇本,直接騎馬前進,舉著長刀大笑:
“我為肖長成,徐州人,前段時間得助於人,造了一把寶刀,可斷天下神兵,徐州這邊稱為天刀將軍,你們又是何人?”
左辰給肖長成放上了擴音之術,這也就導致哪怕他沒用什麼力氣,聲音卻也是極大的。
這一番話喊完,更是引得徐州軍隊這邊熙熙攘攘。
“天刀?他怎麼也是天刀將軍?”
“這人莫不是來咱們這挑釁的吧?”
哪怕是訓練嚴苛的士兵此刻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麵麵相覷,滿臉疑惑。
中郎將更是臉色難看,當真是打死也沒想到有人竟然衝著天刀將軍的名頭來了!
他不怕死嗎?
暫且不論對方是如何想,中郎將現今卻是難受的要死,他哪裡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天刀將軍是個菜包?一會真要是打起來了,被人家一刀切了,那士氣不得大敗?!
至於被點了名的天刀將軍則是左右環顧,疑惑呆滯,時至最後才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
瞧這副憨樣,中郎將險些被氣死。
沒辦法,事到如今中郎將隻能硬著頭皮,親自上陣。
拔出長槍,對著叫陣:
“我背後這位才是青州天刀!天賜神將,戰無不勝,你是個什麼天刀!”
肖長成上下打量了一眼中郎將,又將目光落到了後麵,正騎馬那如夢初醒的天刀將軍身上,搖了搖腦袋:
“你這天刀將軍不行啊。”
“什麼意思?”
“這世上有兩種天刀將軍,一種為上品,一種為下品。下品欺他人之時,自然是戰功赫赫,攻無不克。但你這下品的天刀,一旦碰到上品,那可就失了效嘍!”
中郎將心中升起了濃濃不安: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肖長成眼見時機合適,直接大笑起來,將手中長刀對著對方天刀將軍就是一指:
“下品天刀,快快顯形!”
隨他一喝,遠處斜坡上的左辰也是手中捏出道指,對著對方天刀將軍的身上輕輕一彈。
無人可見之處,虛幻半空當中,一朵小花飄然而起,打著旋兒就向著天刀將軍身上飛了過去。
然後落到了“天刀”鎧甲上。
下一瞬,
卻見那鎧甲下麵的皮膚、骨骼、血肉,都像是春日暖陽下的積雪一樣煙消雲散,化水東流。
而天刀將軍似乎也沒反應過來,垂頭看著自己手掌。
他本來結實的身體煙消雲散,短短片刻就化成了瘦弱乾癟的軀乾。
他英武的麵容也像是一坨爛橡皮泥一樣,重新被彙聚了形態,變成了一個扔到大街當中無人認識的普通人。
他的鎧甲變成了一身破布衣服。
他的皮膚充滿了油汙泥漬。
眨眼之間,騎在大馬上赫赫威風的天刀將軍變成了路邊隨處可見的一個乞兒幫!
中郎將側頭看著天刀將軍,整個人完全傻了眼。
啊?
不是說這七星燈妙法是不可逆的嗎?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他腦子嗡嗡,完全一片空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趁此機會,肖長成直接一架馬,持刀前衝:
“喝!”
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了中郎將麵前。
等中郎將在反應過來時,肖長成的長刀已經直指天空。
在太陽的直射之下泛著刺眼的光。
這次左辰造的刀,
可不會因為沾了血而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