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可萬萬不能啊!”季長虹有點急了:“趙家家事大,裡麵又有不少高人,妄自過去太過危險!”
季長虹急聲道。
不過馬上他就瞧見左辰眼眸之中並無任何畏懼之意,甚至連半分遲疑都沒有。
他江湖走的不少,自然是見過這樣的眼神。
有兩種人會這樣。
一種是剛剛出江湖的愣頭青,他們沒見過什麼大場麵,也沒有什麼大本事,可他們卻非常自信。
這種愣頭青大多數都死乾淨了,剩下的一部分僥幸活下來,卻也自信心備受打擊,退出江湖。
剩下的便是本事超群,當真自信之人。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本領高超!
一想到這位道長能看到鬼祟,氣度也是不凡,季長虹便覺得對方手段應該不弱。
既然他敢這麼說……
那難不成還真能鬥的了趙家?
遲疑良久,最終向左辰方向一拱手:
“季劍山莊已然荒廢,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拿不出來了,如若道長需要的話,道長取回來那劍術之後,便請收下吧,免著讓這門妙法失傳。”
又是頓了頓,繼續道:
“您如果還有些空閒,就多幫幫小魚那姑娘,那丫頭苦命,這輩子已經過的夠慘了,故鄉被毀,失去了親人。可她又明明是個好孩子,待人好,又很率直。
“世上苦難應有,但不該儘往她身上堆。老天做事哪裡能這樣不公?”
季長虹似是想到了季小魚人生所經曆的種種苦事難事,也不免為其哀歎。
“這事還是你們同她去說吧。”左辰聞言,笑道:“我這外人,說這個可不太好。”
言罷,還沒等季長虹反應過來左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左辰便直接捏了個道指。
一縷真炁直接從左辰指尖飄了出來,但直接就在空中分化出了十數份,灌入了這些靈魂當中。
眨眼之間,季長虹竟感覺到了一股純粹的熱力從自己身體當中奔湧了起來,本是死人的身軀竟重新感受到了凡間的溫度!
驀然回首,才忽然發現自己背後也站著不少靈身,正略有些呆滯的看著他。
像是得了實質。
“你目前隻能算是半個城隍身,需要多行善事,讓人來給你們上香火才好。”左辰指了指男人背後的幽魂們:“他們魂魄有失,恐怕一時之間難以回歸原本狀態,若是想治好他們,就得分出大堆香火給他們,至於應該怎麼做,這就要看你了。”
半具城隍?這是啥?
季長虹尚未反應過來左辰這話什麼意思,可等他再打算找左辰的時候,隻見麵前飛出片片花瓣,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看背後這些凝聚成了實體,卻還跟著自己滿地亂竄的同伴,季長虹此刻心中也滿是說不清的情緒。
能活下來自然是好事。
二來便是,
這道長究竟是何種身份?竟能隻手之間完成如此壯舉?
季長虹自然聽過立城隍,可那相當頂尖的秘法,大多數藩王都不會,難在自己大州當中所立城隍。
道長僅是隨意動,便將自己化作了城隍身?
心中難言感動,季長虹最終還是向著左辰離開的方向拱手,拜跪下來,行五體投地之禮節。
暫不管季長虹,左辰他們已經是來到了山莊外。
如若是剛下山的時候,左辰確實沒什麼把握把這些殘魂全都留存下來。
畢竟三魂七魄散了大塊,想要守住神魂確實費點勁。
但現今腹中渾源真炁歸一,左辰對萬物駕馭的道行造化也提高了好幾成,如今自然是可以把這些殘魂也都留存下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想讓他們恢複理智,恐怕還得多花些心血和時間。
不過這就不是左辰要考慮的了。
左辰估計著,這位季長虹定然會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嘔心瀝血。
“道長,咱們是直接去那趙家嗎?”
“是啊。”左辰點頭:“我不用劍,斷四季確實於我並無什麼吸引力,倒是那紙人術,我確實得看一看。”
前日京師記憶當中,被轎子抬著的人便是四個紙紮人抬著。
兩者毫無關係,左辰可不信。
現今和京師之死有關的這些人,左辰可是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他從未自詡什麼良人好人,硬要說,他可護短的緊!
有人跳到了自己臉上還忍著?
那可不行。
得好好給這群狗娘養的上上強度才行!
更何況要去找壽王,必定要經過林子旁邊那個鎮子,花上點時間去趙家自然無妨。
打定主意,飛快下山。
彩衣坐在驢車上照看兩個小娃娃,卻是忽然想起來了季小魚。
也不知道那個丫頭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
季小魚在山上打兔子。
她的肩膀上已經扛了兩隻山雞,等著打兩隻兔子,回去就差不多可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