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周圍這些人……”
左辰環顧了還在呼呼大睡的文臣武將:“我一會兒會把他們的記憶往回洗一段時間,他們不會記得那鬼魂模樣的你,隻會記得一個壽王。等你穩定下來之後,你再處理掉那些老壽王遺留下來的禍根,如此一來,青州也算是回到了你的手裡了。”
“道長大恩,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
“不必謝我。”左辰擺手道:“你若真想感謝,便去多學學你那兩位叔父,李繼李鈺皆是人王榜樣,一善武,一善政,治理下的大州平穩,安居樂業。你算是我扶持上來的,如若你上任之後沒能做好,到時候我自會親自登門拜訪。還請留好酒水。”
李雲澤聞言,心下凜然。
到時候左辰真要是因為他犯了大罪而來,那自己這項上人頭,怕也是會成為好酒的下酒菜。
“你且放心,我父親許久之前就告訴過我和我兄弟,所謂王者,可稱霸可安世,卻永離不開黎民百姓。唯有走過田間麥浪,才能真的稱之為一位好王。”
“你有這想法便好。”左辰道,隨後朝著外麵招呼了兩聲,驢爺馬上就踏著蹄子,拉著兩個小娃娃從門外走了進來,邊走還邊仰起脖子,審視一般的環顧著地麵上趴著的這群士兵。
“這也沒多大本事嘛!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驢爺搖晃著腦袋。
明顯對剛才這批人不讓他進門頗感不滿。
還挺記仇。
眼見驢爺來,彩衣單腳蹦著上了車,從竹簍裡麵拿出了備用的鞋子穿上,左辰也來到了驢爺旁邊,翻身上驢背,倒著坐。
“道長?你這便要走了?”
李雲澤明顯心有不舍:“我還尚未宴請道長……”
“我和你那兩個叔父還有約,到時候要一並前往京都,現今時間差不多了,要是再繼續與你這裡拖兩日啊,我怕不是會成為最晚到的一個。”
左辰笑著擺手,讓驢爺前進。
行得很快,李雲澤這都來不及反應,就隻見著驢車漸行漸遠。
幾乎隻是眨眼間,便已經徹底不見了蹤跡。
就像是踏入迷霧般煙消雲散。
時至此刻,李雲澤心中也不免感慨。
此世間尚有大神通,果真做不得假。
隻是不清楚道長所見究竟有多炫目多彩。
……
壽王的士兵們有些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
大部分人茫然的看著四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隻覺自己剛才忽然很困,好像是站著睡了一覺,腦子裡還是一片迷茫的。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敢說什麼,隻恐自己睡著這個行為在壽王看來是他不敬。
還有一些稍微高深一些的稍微察覺到了一點點的違和感。
可細品卻又察覺不出任何問題,隻能老老實實在旁邊站著,滿臉疑惑。
就那幾個之前就一直跟著張柏山的武將看了兩眼現如今的“壽王”李雲澤。
似是有些心驚膽戰的樣子。
“壽王大人,我記得我們剛才好像是在接待一位道人來著?”
有位文臣湊到了李雲澤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李雲澤微微側目,看了對方一眼。
他記得,這文臣幾乎沒什麼本事,唯獨擅長就是吹牛拍馬。
將對方記在心中,李雲澤才道:
“宴請已經結束了,你們都不記得了?”
“這……”文臣能聽得出來李雲澤話中帶著些不耐,便立刻訕笑道:
“您這話說的,我們當然記得!如此主客儘歡,應當記在書冊上,供給下人們下次參考才是。”
李雲澤沒接話,隻是起了身,道:
“累了,今日要早些休息。”
轉身,從座位旁邊提起一盞提燈,緩步向著住所走去。
隻留下眾多臣子麵麵相覷。
“壽王大人哪來的提燈?”
“而且……燈裡好像有慘叫聲?”
……
行在路上,左辰盤算時間。
估計著大概還有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到約定的關口地點。
李繼他們已經到那邊了,自己也得稍微提提速度了。
正尋思著,忽地感覺驢車板子微微動了動。
回頭看。
隻見兩個小娃娃已經睜開了眼睛,雙目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