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大好,藍天白雲之下,遠處驢車悠悠走來,車上坐著個小姑娘,將兩條腿搭落在外麵,隨著驢車走晃呀晃。
驢子背上倒著坐了個道士,頭頂上高冠是歪著的,衣袍隨風晃動,呼呼作響。
一行人愜意的像是在旅行,似乎不應出現在這戰事緊張的邊關。
瞧見這驢車的影子,關晉萍眼中欣喜,她直接拉了拉朱老八和觀狗鬥,對著他們指左辰走來的方向。
“道長來嘞!”
朱老八隨後邁開大步子,一路小跑,背後拉出一道煙,走的飛快。
觀狗鬥和關晉萍跟在屁股後麵吃了一嘴塵土,氣的觀狗鬥直罵:“你這憨豬,跑慢點!”
瞧見衝過來的朱老八,驢爺停步,驢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似人的笑容。
“老八,狗鬥!哈哈!我路上還和道長說呢,你們兩個肯定腳程快,比我們先到。果真如此。”
“我們倆也沒什麼大事,乾脆直接來這聚著了。”朱老八停在驢爺麵前,笑嗬嗬解釋。
他話音剛落,忽得看見板車上麵跳下來兩個小娃娃,啪嗒啪嗒就踏著小步子,朝著自己麵前跑。
等到了朱老八身邊之後,又開始圍著他繞起了圈。
“朱叔!朱叔!”
老八也是沒想到這竟然有兩個娃娃,一時間有點發愣,呆滯的左右看了一圈,茫然的伸手指了一下娃娃:
“道長,這兩個小家夥是?”
“我之前袖口裡裡不是有兩個小娃娃嗎。”左辰指了指自己的袖口,“他們兩個道行夠了,得了道軀。”
朱老八嘖嘖稱奇,觀狗鬥則是更乾脆一點,直接就走到了金豐的麵前,蹲下來開始揉金豐的臉蛋。
金豐的小臉在觀狗鬥的手中不斷的變形,這小道童也不太敢動,能老老實實任憑觀狗鬥揉著自己:
“狗叔……有點疼。”
觀狗鬥這才晃過神來,鬆開了自己的手。
“神奇。”
觀狗鬥由衷道。
朱老八此刻也才回過神來,驚奇的問驢爺:
“驢哥,你還沒化形成功啊?”
驢爺:“……臭小子,會不會說話?崩口人忌崩碗口!”
朱老八尷尬的笑了笑。
左辰見胡五娘沒在這裡,就問了句:“你那大妹子可還好?”
“尚好,在家裡養傷,邊關危險,不適合她過來,還是讓那小兩口在後方膩歪去吧。”
又閒談兩句,沒繼續在門口站著,快步進入營帳當中。
中央大帳的傳令官也認識左辰,見他過來,亦是滿臉的欣喜,急匆匆就去找前陣的威王。
沒過多長時間,甚至都沒卸甲的李繼就小跑著來到了大帳內,看到左辰之後直接哈哈大笑,爽朗的張開懷抱,給了左辰一個大大的擁抱。
左辰覺得這種爽朗漢子的交涉方式不錯,也就一並抱了過去。
就是這鎧甲稍微有點硬。
重新落座,李繼問道:
“三個月不見,道長可是去找我那兄弟靖王了?”
“是啊。”
“可有收獲?”
“收獲頗豐。”
“能幫得上道長就是好事。”
左辰又道:“我還順帶著去見了一下壽王。”
“我那侄子?”李繼一驚,隨即便搖了搖頭:“我那侄子可不行,能力差的太遠了。自從鬼災之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也沒心氣了。每日縱情於享樂,還貪圖天下,甚至不如井州那小子做的好。你若是見了他,怕不是會很失望。”
“之前都沒抱什麼希望,自然也就談不上失望。”左辰道:“不過,壽王那邊的狀況恐怕和你想的略不同。”
“哦?”
李繼顯然被提起了興趣,等待著左辰解釋。
左辰整理語言,把替命法這件事情儘數告訴了李繼。
李繼聽了這件事情後,最一開始表情尚可,他越往後他表情越怪,其中夾雜著幾分驚怒:
“竟還有這種事情!世間竟有如此邪祟的替命之術?”
“絕無半點假話。”左辰忽然想到了在青州看到的假天刀,臉色變得稍有些奇怪:“而且他們這替命術的傳統好像還傳承了下來……”
李繼:“?”
收斂心思,李繼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