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是用刀雕在身體上的,能透過皮肉和骨骼看到內臟,其傷口周圍甚至已經開始化膿。
這般是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已死去,她竟還能硬撐許久。
隻不過,在把這些字跡露出來之後,女人身體當中的那一股生炁頓時煙消雲散。
直挺挺著向著麵前倒去,砰的一下砸到了地麵上,掀起了一陣塵土。
操屍控體術。
女人尚未身死時,這術法完全藏在了她一身煞氣下麵,而等到他一命嗚呼之後,又立刻取締了她的靈魂,控製她的**給左辰表演小節目。
昨夜有人給她下咒術,用刀在她背上刻了字,把她做成肉傀儡,又在今天送過來。
分明就是準備了一份進京路上的惡意禮物,為的就是惡心左辰他們一手。
李繼臉色不變,直接對身邊士兵道:“找個地方給她埋了吧。”
士兵飛快就將屍體拖走,李繼才問向左辰:
“道長,你怎麼看?”
“怎麼看?”左辰笑道:“京都這群人應當也是黔驢技窮,正麵鬥不過你我,就用這種方式惡人心。”
“道長所言極是。”李繼點頭稱是:“他們倘若真有本事,早就在路上擺開宴席邀請咱們了,何必弄這些?下流鼠婦,不足為懼。”
無能力正麵對抗之人才會想方設法設下絆子害人。
再看著空中陰雲,李繼心中冷哼。
哪有烏雲常蓋日?
終會有陽光,能撕開一切遮擋。
處理完屍體,正打算離開此處,忽然瞧見街道口處行來的幾匹快馬。
上麵乘著的皆是著甲士兵。
他們為首那個在看到威王車隊之後麵露喜色,急匆匆停下馬匹,翻身下來,快步上前,單膝跪地:
“威王大人,在下京都禁軍,奉大將軍之命,特來迎接大人!”
李繼:“?”
負責迎接的士兵沒聽到回應,疑惑抬頭。
怎麼威王臉色這麼奇怪?
……
這次這夥士兵真的是禁軍。
為了避免威王誤會,他們特地拿出來了大將軍的令牌以證身份。
這幾位禁軍的表情也和吃了一嘴蒼蠅一樣。
沒想到自己隻是晚來了幾步路,就有人裝作自己的身份到威王麵前比比劃劃。
到底是在弄威王還是在弄他們?
不好說……
一路護衛,禁軍反而要比威王帶來的士兵更加儘心竭力,生怕再出半點意外。
馬車上的左辰幾人倒是並不在意,甚至又閒談起來了其他事情:
“柳仙和胡文還在幽州關?”
“他們兩人正研究著北方平原上那扇大門,每日廢寢忘食,暫時是過不來了。”李繼也多少有些無奈。
柳仙和胡文都癡迷天工道,看到這上古仙人遺留下來的神奇妙法就像是賭鬼見了鬥蛐蛐,根本連走都走不動道,自然就推辭了共去京都的邀請。
“我本來還邀請我那兄弟李鈺來著,不過他說他有不少政事要辦,得再晚上半個月才能到,我也就沒強拉著他過來。”
左辰點頭,表示理解。
肖長成那邊狀況也是一樣,現今剛把青州軍從徐州當中打出去,青州領導又換了人,兩邊都是一大灘爛攤子,彆說離開前往京都了,這一天到晚能不能合上眼都兩說。
到頭來,唯有花三個月時間處理完井州事宜的李繼才是最得空的那一個。
又談了些諸如井州現在如何,李繼怎麼處理那些江湖客的內容,李繼都一一給予了答複。
井州麵上還是由原本的昌王李賀管理,但李賀身邊的人馬都換成了李繼的心腹,現今李賀半分實權都沒有,隻能安安心心想自己的樂,每天在那聽曲喝酒吃肉,偶爾還得被強迫著下地乾活,過的那叫一個“苦兮兮”。
至少李賀自己認為自己過的苦。
江湖客們也被李繼分批處理,聲名狼藉的正在北方平原開礦,俠義人士則是被收作門客,統一管理。
不過昌王李賀當時在這群江湖客身上花的功夫可不少,這也就導致不少“忠肝義膽”者完全就是一副“狗娘養的威王,你傷天害理,無惡不作,老子跟你玉石俱焚!”
李繼就乾脆直接讓他們爬到青丘山頂看一看那滔滔苦海,看看誰才是壞世之徒。
這群江湖客們一看一個不吱聲,屁都不敢往外放一個。
還得是這種滅世大劫好使。
又晃蕩了一日,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昨夜風大,吹散了天空當中的所有烏雲,現在正是朝陽初升之時,萬物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