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沒能夠引起“左辰”的反應,一切似如以往,全無任何變化。
時至某一天,小和尚在念完經書之後,感慨了一句
“如若是能將山外山治理,施主身上發生的這些慘劇應該會少出很多。”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小錘,觸動了左辰封閉著的心頭,他那塵封已久的心敲出來了個小小裂縫。
他雖然沒有動,但塵封的靈炁已經開始重新順著經絡當中遊走。
時至此刻,“左辰”的道心像是脫離了堆積著的厚厚塵埃,更進一步的向上攀登!
他的坐姿也從原來懶散的撐坐,慢慢變成了雙腿盤膝的打坐。
“左辰”慢慢進入了閉關狀態。
穿越過來這小十年的經曆成為了他人生當中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而現在這道傷痕正慢慢轉化成為他道心上麵的新磚,層層向上堆積。
歲月仍在繼續流逝,“左辰”身體旁邊卻也已經慢慢出現了一些獨特的景色。
有繁花新開,有奔河流淌,有山巒之上美景絕妙,有夜空之下星河怡然。
如果在安寧身境內旅遊過的人,肯定都能看得出來,天空當中浮現出來的種種景象皆是安寧身裡的景色。
這些都是當初李紅衣帶著“左辰”走過的那些山河,行過的那些美景。
最終成為了“左辰”心境的基石。
大士看著眼前千般變化的色彩,感慨道
“大西方曾有一次天空中浮現了千般變化,吸引了不少同道前去圍觀,皆是從這些玄妙變化內得了些領悟,當時我正深處山外山處理妖族之事,還需得百年才會回到大西方,與道友失之交臂啊。”
“百餘年時光失之交臂……”彩衣旁邊暗自咋舌。
這種生命久遠的大神通者時間觀念好像有點稀薄啊。
畫麵直推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左辰”重睜眼眸,他身上沾著的那些因為時間而堆積上的灰燼也驟然消散。
時至一年有餘,他的胡子已是生的極長,瞧上去哪還有剛來時那乾淨清爽的模樣?
可“左辰”對此卻並不在意,他重帶起棺木,來到了大西方寺廟內,尋找到了個小和尚。
小和尚本正在念經,見“左辰”來找自己,也是難得一驚。
而後笑道
“施主,可過了心中執念?”
“有了新的執念。”
“哦?可否同小僧講講?”
“……修妙法,平四方,以力止戈,創平和之世。”
“此心遠大,小僧在此祝施主成功。”
“多謝。”
“那施主今日要去何處?”
“回安寧身,給師傅送葬。”
“左辰”背著棺材離開,小和尚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
“施主。”
“何事?”
“你我為同路,終有一日,會在路上見麵。”
“我到時候定會請你好茶。”
“左辰”背著棺材,離開了大西方。
他重走山外山,向著安寧身的行去。
可能是因為之前六年“孤煙直”的時間,山外山的妖族們所作所為收斂了許多,這一路上也就沒給多少“左辰”出手的機會。
終是在行走一年之後,左辰回到了安寧身。
他花了些路上積攢下來的寶幣,坐上了仙梭,在同行修士們驚異的目光之下,帶著一個碩大的棺材,前往了李紅衣的故鄉。
仙梭的管理人員分想上來阻攔一下“左辰”,卻被“左辰”用數倍的寶幣給打發走了。
就這樣,他終於在一個黃昏時分來到了一處無人居住的小冠。
他挖了個深墳,將棺材放在其中,掩埋之後,立下一塊石碑,刻下“恩師之墓”幾個字。
放好墓碑,側頭看向遠方。
夕陽正夕下,“左辰”整理好情緒,重新下了山。
時至此刻,跟在他背後的三人終於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現在左辰的一些模樣。
彩衣看著“左辰”的背影,不曉得為什麼,她好像忽然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回頭一看,隻有一座墳墓立在背後,被夕陽拉的影子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