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弟子，死而無憾了。”他喃喃自語道。
……
離開統領府，秦決心裡還在惦記著那些馬匹。
等返回營帳後，他褪去輕甲換上便服，正欲回府。
忽然帳門被掀開，吳密被幾人推了進來。
他撓了撓絡腮胡，一臉尷尬。
“何事？”秦決問道。
吳密訕訕一笑，出聲道“大人，弟兄們商量著說要不要辦一場慶功宴，畢竟接連的戰事，他們都沒空緩一口氣呢。”
“不是準許你們休息一天嗎？”秦決疑惑道。
“那不一樣，弟兄們的意思就是……”吳密眨了眨眼，聲音忽然一低“去營外放縱一下。”
軍中的紀律十分嚴明，沒有必要的事情外，都不允許輕易離開。
尤其是如此大規模的出營。
秦決心中明悟。
此前在柳城的時候，他醉心於管理城池，根本沒有給這群部下休息的機會。
也該讓他們放縱放縱了。
沉思片刻，秦決道“你先去統計一下這次表現出色的將士，等陳希他們歸來，就一起慶祝一下吧。”
“好嘞。”吳密大喜，當即拱手告退。
等他離開後，秦決也走出了營帳。
天色尚早，他想到白天那幅盛況，決定換一條偏僻的路回府。
軍營在城東，而秦府在城西。
兩者之間除了一條主乾道外，還有其他小路四通八達可以回去。
秦決選擇了一條從城北穿過的街道，為此還特意戴上了一副麵具。
雖然有些突兀，但總比認出來的好。
……
城北和城南都靠近城門口，原先人煙稀少，多是一些貧苦之人。
自從清風寨入住東川城之後，由於其與民為善、扶危濟困的政策方針，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愛戴，聲名遠揚。
因此，也吸引了不少流民的投奔。
北境本就是混亂，再加上世家當道，貪官汙吏橫行，導致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如今被他們發現一處繁榮安定之地，自是紛紛聚集。
而對於這些流民，清風寨來者不拒，特意將城北和城南的區域拿出，給這些流民安居立業，並給予了一些補助。
如此一來，越來越多的流民湧入東川城……
這就導致原本人煙稀少的兩片區域，如今已是人滿為患，聚集了大量貧苦百姓，魚龍混雜。
所以當秦決戴著麵具出現時，並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比起關注他，這些百姓更在乎自己能否活下去。
秦決拿著絕刃，踩著青苔斑駁的石板路朝前走去，麵具下的鼻尖縈繞著腐木與泔水混雜的氣味，很是刺鼻。
對於這些人，清風軍雖有心救助，但無能為力。
畢竟他們還要打仗，不可能將糧食用在這些起不到任何幫助的流民上。
秦決速度不慢，就在拐過腥氣撲鼻的魚市時，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凶惡的犬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