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擁著,幸福地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秦麗被一陣驚叫聲吵醒。她急忙起身打開房門,一股強烈而刺鼻的煙霧迎麵撲來。
秦麗知道一場嚴峻的考驗來到眼前。她迅速關上房門,用衣服捂住麵部。
“徐友友。徐友友。快起來。失火了!快起來!”
徐友友從床上跳起來。“怎麼回事------”他隻說了這一句話,便被湧進屋內的濃煙嗆得咳嗽不止。
秦麗從衛生間拿來兩條濕毛巾,二人堵在麵部。
徐友友拉上秦麗就要往外衝。
“我們的行李。”秦麗甩掉他的手,要去拿皮箱。
徐友友:“快走。你不要命了。”
“我們的機票。我的包。”秦麗試圖拿上背包,被徐友友一把奪過來,扔在地上。
徐友友:“快跟我走!”
走廊上已經濃煙滾滾,他們手拉著手爬出門去。但匍匐前進了一段路,便又退了回來。
屋內的濃煙也越聚越多,已經與外麵相差無幾。
徐友友拉著秦麗想去打開窗戶,到那裡呼吸些新鮮空氣。
但還沒爬到窗下,他們便昏了過去------
鄭強從皇星酒店出來,坐上車,便覺得今夜勝利在望了。
楊容美看出了鄭強的企圖,她並沒有想如他所願。
“鄭總。我送您回家,怎麼走?”
“前麵十字路左拐。”鄭強坐在副駕座上,伸手握住楊容美的胳膊。“阿美,我們好久沒這樣單獨在一起了。我真的好想你。”
楊容美甩掉他的手,“我在開車。你坐好。”
鄭強還是不鬆手。“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想法也沒有。你可以說說,我怎麼做你才喜歡。”
楊容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鄭總。您可是有家室的人。”
鄭強:“你是喜歡趙長軍吧?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我也知道,他喜歡的是於楠,不是你。對吧?”
楊容美:“還不是因為那次遇見了我們,他才對我有了成見。”
鄭強:“是怪我不夠謹慎。但他也沒有誤會呀。阿美,你聽我說。我這個人不是個完美的人。但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對任何一位美女如此地衷心。因為生活教會我懂得了珍惜。所以,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願意輕易放棄你。”
楊容美不想與他糾纏,隻想著把他送到家。
“是這裡嗎?”她把車停在他的家門口。
鄭強:“對。下車吧。”
楊容美走下車來,“那我就回去了。”
“哎呀。對不起,請您扶我進去,可以嗎?”他裝出一副醉意無力的樣子。
“叫您家人出來接一下吧。”
鄭強:“我家沒有人。我太太出差了,下午就坐飛機走了。留下這座空城給我------你若不能扶我進去,那咱們就在車上待一夜。一定也很浪漫。”
楊容美無奈,隻好上前攙扶。
鄭強裝作軟弱無力地坐到台階上,楊容美喘了幾口粗氣,便又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拉起來。
鄭強趁機將她擁抱在懷裡。
“阿美。我真的喜歡你,真的愛你------”
“你放開我!”楊容美努力地掙脫掉他的束縛。“你休息吧。我走了。”
鄭強一把抓住她的手。
楊容美無奈,隻好在門口的台階上席地而坐。
正像鄭強所說,她喜歡趙長軍,但他卻衷情於楠。她想做個好女人、好妻子,卻總是被推到情人的位置上。雖然她欣賞鄭強的才華,但並不想墮落到第三者的窘境中。現在隻能怨自己的命運不濟了。
鄭強醉意濃濃地望著身邊的楊容美:“阿美。我喜歡你。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我時常想起我們第一次的相逢。那個正午,我們在那個晴朗的天空下相遇。那一刻無限的美好,讓我永遠都無法忘懷。你覺得那是一個邂逅嗎?不。我覺得那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緣分。”
“鄭總。我承認,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很敬佩您、仰慕您。這裡麵也不乏喜歡的成分。但是,您應該清楚,我們之間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是無法牽扯到情感上的根源。也會傷害到您的家人和家庭。所以,我慶幸,我能夠理智地對待這樣的關係。請您能尊重我的決定。”
鄭強:“我知道,讓你做我的情人太委屈。我也無數次地抱怨命運讓我們相遇太晚。阿美。如果生活再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當然,現在說這些似乎毫無意義。但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好吧。天色已晚,你開我的車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他把鑰匙放到她手裡。隻所以改變將她留下來的初衷,是因為他覺得,楊容美說得不無道理。的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又何必勉為其難呢?
楊容美一向偏愛有才華之人,對鄭強的感情中夾雜了更多的是敬佩。她也曾捫心自問:如果鄭強沒有結婚,她會不會愛他,他們能不能成為一對幸福的伴侶?答案是肯定的。但現實還是讓她清醒地遠離他。
“謝謝您的理解。再見。”楊容美拿上鑰匙,快步離開了鄭強。
鄭強坐在那裡,看著楊容美的離開,心灰意冷地回到空蕩蕩的屋裡。人生情感的失意讓他感覺到身心疲憊,上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鈴------”
淩晨時分,他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
吳桂花:“鄭總。您在哪裡?您知道郝形勢在哪裡嗎?早間新聞正在播放,皇星酒店失火了。郝形勢昨晚是在那個酒店裡嗎?”
鄭強聞聽此言,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打開電視,看著濃煙四起的畫麵,頓時汗毛直立。
他扔下電話便往外跑。遇到一輛出租車便跳了上去。也不知道過了幾道街,隻聽到救火車瘋狂地呼嘯,撕裂了他的根根神經。
雖然是清晨,但因這場火災,使得這座城市提前蘇醒過來。早起的人們紛紛湧向事發地點,道路上混亂一片。
眼看著車離皇星酒店不遠,鄭強竄下車,便箭一般地往前衝去。
一位維持秩序的武警攔住了他。“對不起。請不要越過警戒線。”
他站在那裡,看到一柱柱水龍在空中劃著狐線。消防車、救護車的燈光在向著火場迫切地閃轉。大樓內外疾速解救的人影忽隱急現。昨天還是燈光耀眼的皇星酒店,此刻正在濃煙與火舌中煎熬、殘喘。
“對不起。我朋友在裡麵,我要進去------”不等麵前的人阻攔,鄭強一溜煙地鑽了進去。
他拚命地向前跑了一段路,才到酒店門口。正要往裡衝,胳膊被人一把拉住。
“鄭強。危險!”
鄭強回頭一看,竟然是韓雅菊。
“韓雅菊。你沒事!肖敏銳,郝形勢呢?”
韓雅菊:“他們把我送出來,又進去救人了。”
鄭強:“你待在這裡,我得進去找他們。”
“不行。危險!”韓雅菊試圖阻止他,但話音未落,他已經沒有了蹤影。
鄭強來到酒店門口,迎麵遇見一位消防員,背著傷者從樓內衝出來,就在他身邊經過的一刹那,他認出了肖敏銳的身影。
“肖敏銳!”他緊跟著消防員背上的肖敏銳,一路不停地往救護車方向跑。“肖敏銳,郝形勢呢?”他邊跑邊衝著他叫喊著。
“肖敏銳。肖敏銳!!”
肖敏銳已經昏迷不醒。鄭強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救護人員的搶救,束手無措,焦急萬分。
“郝形勢。郝形勢!!”看到肖敏銳被救護車帶走,他又瘋狂地跑到另外的救護車前,仔細地辨認著傷者的麵孔,試圖找到郝形勢的身影。
忽然,鄭強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一刻,他隻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呆若木雞。
隻見妻子秦麗躺在擔架上,也是昏迷不醒。
“秦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