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與你無關。”肖敏銳想要極力維護郭靜晨的顏麵。
郭靜晨按住氣憤的肖敏銳。坦然地說:“英子。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些了,那我也不瞞你。但是,你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決定複婚了。”
“什麼?!”英子感覺肖敏銳是一個聰明果斷的人,不會做這樣反複無常的事情。她懷疑地看著麵前這倆個人。
肖敏銳怕她不相信,補充一句:“這是真的。這回我們是認真的,不會再改變了。”
英子氣得滿臉通紅。她決定一做,二不休,把與肖敏銳之間的事全部抖露出來,以阻止他們的複合。
她挑釁地對郭靜晨說:“郭醫生,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跟肖總離婚,又為什麼要跟他複婚。我隻想告訴您,我與肖總不同尋常的關係。”
肖敏銳看出了英子的惡意,大聲斥責道:“英子。你想乾什麼?!”
英子繼續道:“我想告訴郭醫生,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英子。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英子咬著牙,道:“我就是喜歡你。”
郭靜晨按住憤怒的肖敏銳。“讓她把話說完嘛。”
英子的矛頭又轉向了郭靜晨。
“郭醫生。您知道我為什麼敢於這般坦言跟肖總的關係嗎?因為我知道,現在,您是沒有資格指責我們的。如果說肖總在這之前與彆的女人有染,那麼,您也不能稱自己的行為純潔。”
肖敏銳用手指著英子,“我們怎麼樣,由不得你在這裡指手劃腳。更不允許你對郭醫生評頭論足。”
英子頭一昂。“我今天就是想說。郭醫生,您那天跟那位姓魏的男士去酒店,可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您不用一臉正氣地來指責彆人情感的不忠。”
郭靜晨明白了二人非同一般的關係。但她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地氣惱。隻是淡然一笑。
“你是懷疑我跟魏新有不正常的關係?告訴你,你錯了。他隻是我的一位同學,我去跟他到酒店,也隻是拿他帶給我的醫學雜誌。僅此而已。試想,如果我跟他有關係,那麼為什麼我已經離婚了,還沒有跟他在一起呢?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出國呢?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你喜歡肖敏銳,你說他也喜歡你,那在我們離婚之後,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呢?他甚至連承認喜歡你都不肯。”
英子:“他------他在照顧你的麵子。”
郭靜晨:“既然你說他喜歡你,那他就不照顧你的麵子了嗎?”
肖敏銳插言道:“英子。你說我喜歡你,那我給過你什麼承諾?”
英子:“當然有。你答應我的,如果623拿下,我就是時代的股東。”
肖敏銳冷冷一笑,“這算是承諾,但與感情有關係嗎?你不要把交易和感情混為一談。”
英子還想與他反駁,被郭靜晨製止住。
“英子。這裡說話不方便。走。我們出去說。”她把英子拉到走廊一頭的僻靜處。
自從跟肖敏銳離開,她想到最多的,還是他們相親相愛的日子。雖然肖敏銳的行為令她難以接受,但放棄了他,並沒有感到輕鬆和快樂。她也千遍萬遍地問過自己,十幾年的婚姻就這樣草草結束,是負責任的態度嗎?
“英子。我知道,像肖敏銳這樣年紀的人,也算得上瀟灑、成功。他身邊有女人喜歡,應該很正常。我也知道,他曾經跟像你這樣喜歡他、崇拜他的人,有過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正因為這樣不負責任的生活態度,使得我們的婚姻破裂。但是,那天我知道他冒著生命危險,衝進火海救助受困人員時,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誠然,他的背叛讓我倍受痛苦。但細想一下,人的一生難免會犯錯誤。他是一個本性正直的人,隻是在生活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他既然走到了懸崖的邊緣,我隻要拉他一把,就能解救他。那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一個人知道自己的錯誤,並願意改正,那我為什麼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呢?”
英子:“在這個花花世界裡,到處都是利用和誘惑,你覺得他能改嗎?”
郭靜晨:“這個問題要從兩個方麵來說。一,如果他是個聰明人,便會知道改過自新。我相信他那聰明的大腦,經曆過這些事後,對生活和情感都會有所感悟。二,妻子不光是要對愛人關懷備至,還要有像母親一樣寬容的胸懷。你看世上的母親,從不會因為她的孩子犯了錯,便拋棄他。總會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所以,我想給他這樣一個機會。我相信他能懂得珍惜。”
“但願你的感覺是對的。”英子說完,失望地離開了醫院。
看到郭靜晨如此地自信和淡定,她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像郭靜晨這樣情感專一、內心善良,有素質、有修養的女人,堪稱天下妻子的標準。男人需要女人的關愛和柔情,更需要女人的崇拜和寬容。這一切都在郭靜晨的身上充分地體現出來。她自愧不如。
捫心自問:她對肖敏銳的感情中,有沒有這樣的兩種愛?答案是:沒有。她隻是想跟其攀上關係,圖的是金錢和名利。肖敏銳這樣一等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送走了英子,郭靜晨陷入沉思之中。
剛才英子的一番惡言,並非沒有起到騷擾的作用。她原本想與肖敏銳複合的決心,現在開始動搖了。
當然,她並不是一個心血來潮、拿情感當兒戲的人。這次對肖敏銳的鐘情,更多的是來自他的見義勇為。這一感動讓她看到了肖敏銳正直、善良的本性。但現實的生活,像沒有硝煙的戰場,更能考驗一個人意誌的堅守。
她想好了今後應做的事,回到肖敏銳身邊。
肖敏銳看到她一臉的凝重,擔心地問:“怎麼樣,你們談得還好嗎?”
郭靜晨點點頭。“她走了。我跟她解釋了我們的事。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也對你的今後抱有很大的希望。我相信你不會再把感情當兒戲。”
肖敏銳鄭重地握住她的手。“小晨。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做出軌的事。說實話,這些年來,我經曆這樣的事不少。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現在我從夢中醒來。紅塵已過,也看透了人的本性。應該是這場大火把我燒醒了。一個人平常是感覺不到生命與生存的可貴。而在火場的險境中,身外的一切都不重要,唯有親情和愛才是至高無尚的。所以,你要對我有信心。我會倍加珍惜我們的感情。”
郭靜晨:“那麼,我接受你的懺悔。但是,需要一個考驗期。如果可以,我們再去辦理複婚手續。”
肖敏銳:“可以。我一定會經得起你對我的考驗。但是,告訴我,這個考驗期有多久?”
郭靜晨想了想,“一年。”
肖敏銳點點頭。“小晨,謝謝你對我的不放棄。時間是對情感最好的考驗。我想即使過了考驗期,我也會一如既往地與你相愛一生。”
晚上,鄭強與楊容美來到飯店。
“鄭總。今天請我來有什麼事情?其實有什麼事您可以直接說,沒有必要這樣------”在飯店裡坐下,楊容美這樣說。
鄭強:“阿美。今天我找你來,當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聽清楚。”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停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一直以來,不。應該是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麗所吸引、所折服。後來的相處,使我對你更加欣賞和愛慕。但是,由於諸多原因,我們沒有能夠繼續發展下去。但是,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百轉千回,千變萬化。今天,我鄭重地向你宣布。我,鄭強,喜歡你,愛你。而且,我有資格追求你,為你付出。給你想要的生活和真情。”說著,他把離婚證擺到她的麵前,“你不要以為我是因為自己的喜好,成為現在這種狀況。關於這一點,我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我前妻,你也是認識的吧?她跟了彆的男人。我們協議離婚了。你不要驚訝這種事情的變化。隻能感歎人生難解的緣分。這兩天我考慮了許多,自認為像你這樣美麗而有修養的姑娘,會願意跟我這個步入中年的男人共度一生。我這才壯大了膽子,請你來吃這頓飯。希望你能接受我。對我有什麼樣的要求,也請你提出來,我們共同建造我們的未來。”
楊容美看著離婚證書,神情從驚訝轉為謹慎。誠然。經過了那場火災的這些天,她對鄭強有了重新的認識。對他的敬佩和愛慕也在劇增。但突然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始料未及。麵對這樣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她又能上哪裡去找拒絕的理由啊。
想了片刻,她緩緩道:“自從來到時代,自從認識了您,便得到了您許多的幫助與厚愛。原先也是因為你是有家庭的人,我才將你拒之千裡。當然,這裡麵還有其他的原因。現在都不重要了。今天,聽了你發自肺腑的話,我也感受到了您的真誠。鄭強,我願意和您一起,度過今後的風風雨雨。”
“太好了。阿美。”鄭強激動地將她擁入懷中。“讓我們把過去忘掉。從今天開始,守住我們的愛。”說到這裡,他忽然覺得,這樣一個重要而美好的時刻,需要一個信物來證明。
“你看我都忘記了,沒有給你買份禮物。吃完了飯,我們就去。”
楊容美也覺得幸福來得太快。“是的。我也應該給你準備一份信物。”
“好。我們一會兒就去,今天應該是我們要永遠記住的日子。我今晚不打算睡覺了。因為肯定是睡不著的。我太激動了。今晚------對了,還是先吃飯吧。”
馬長健十點鐘一散會,便離開了辦公大樓。跟英子相處這段分分合合的日子,使他感覺到與英子的關係難以維持長久,也更加擔心放在那裡的金條。所以,他要趁英子上班時間,偷偷過去,繼續分次分批地把那些東西轉移走。
房間裡靜悄悄地,沒有英子的身影。看來這個時間最為穩妥和安全。
他去了廚房,從管道的暗箱裡取出幾根金條,放入包內。他知道,這樣的東西太重,一次不能拿太多。在外人看來,手裡沒有沉重感最好。
這個暗箱有六層,每層都在下水管道的背麵,有管道作偽裝,極難被發現。況且有外麵的膠板遮掩,可謂隱蔽之極。他時常為自己的這份聰明讚歎不已。如果生在戰爭年代,也一定是位足智多謀的地下黨員。
離開金鼎花園的路上,他在心裡估算著金條的數量,還需要多少次才能拿完。想想這堆重物,他又一次慶幸沒有妄加相信英子。否則,就英子那般地貪婪,定會吞去大半。並且還會以此為把柄,來要挾他今後的行為。紅顏禍水,早潑出去早好。他最後用這句話來總結了與英子的關係。
回到家,他還是像上次一樣鑽進密室,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排列好。而後站在那裡,靜靜地欣賞著這等寶貴的財富,兩隻眼睛放射出貪欲的光芒。
等到有了滿足感之後,他才愜意地關上密室的門。
這棟樓的特彆之處,就在於這間密室。他這些年收到的各色禮品,數量越來越多。現鈔的金額也越來越大。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了在外另設居所,分散存放的念頭。隻是怪自己太著急,沒有選對女人。把這個比自己還要貪婪的英子納入妾室。真算是一大失誤。看來,還是要另立門戶。
“鈴------”看到黃秘書來電,他不慌不忙地接通電話。
“馬局。您在哪裡呢?我剛才看到紀委的王主任去了書記辦公室,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黃秘書的語氣顯得有些慌張。
馬長健的心裡“咯噔”一下,皺上眉頭。
“他們來乾什麼?”
黃秘書:“不知道。”
馬長健:“你快去打聽一下,一有消息立刻跟我聯係。”掛上電話,他頓時覺得危機四伏。那金條的光芒也不是那麼地耀眼輝煌了。倒像是支支利劍,發出的道道寒光。
他又開始後悔把金條拿回家了。這可怎麼辦,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衝自己來的,家裡那麼多的東西還要再儘快轉移出去。
又轉念一想,這等關鍵時刻,更不能輕舉妄動。
馬長健匆匆回到辦公室,沒有看到黃秘書。一不做,二不休,現在隻能裝作不知原由,直接去書記那裡打探實情。
他佯裝鎮定地來到書記辦公室前,正好看到書記送出兩位客人的背景。
黃秘書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他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往回走。
馬長健跟著他回到辦公室,急忙關上房門。
“什麼情況?”
黃秘書:“我剛才問了紀委王主任的秘書。他說王主任來,隻是為了讓書記去參加市委黨校舉辦的廉政學習班。然後展開一個巡回演講團,到各個局下屬部門進行演講。”
馬長健:“這個消息準確嗎?”
黃秘書:“我也怕不準。剛才又問了書記的秘書,他說的也是這個事。”
馬長健長舒一口氣,“再打聽著點,看有什麼新情況。”
黃秘書:“我知道了。”
馬長健坐在那裡,把自己的言行又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他覺得自從上任局長這個位子以來,雖然收到的錢財物品不少,但沒有給人留下什麼把柄。唯有劉嚴的事出了紕漏。但現在看來,應該已經擺平,並無後顧之憂。紀委的人到訪,也純屬自己多慮。
但不管怎樣,金條暫時還是不動為佳。他最後做了這樣的決定。
英子灰心喪氣地回到新房。她把這場失敗的憤怒又轉嫁到馬長健身上。如果他不把那個優盤偷梁換柱,623一定會成功拿下。自己現在就已經是時代的股東。有了金錢、地位,便可一步登天,感情必定有個稱心的歸宿。又怎會天天在T台上苟且偷生。現在這個社會,最為重要的還是金錢。有了金錢就有一切。
想到這裡,她更加坐不住了。找,就是把這座房子拆了,也要把馬長健藏在這裡的東西找出來。
但是,她翻遍了這間屋子裡的家具陳設,把大腦裡想著最有可能的藏寶之處查了無數遍,可還是一無所獲。記得電視裡放的貪官被抄家,臟款大都是在牆體裡被發現。於是,她拿起皮鞋,用後跟仔細地敲打著屋內的牆麵。
隻要有空洞的聲響,便一定是暗藏玄機。
強烈的占有**撕扯著她的心,讓她欲罷不能。這屋子裡最大的麵積還是牆體。再重新仔細地找一遍,就不相信找不出東西來。
她嫌鞋跟不好用,便拿來晾曬衣服的挑杆,這樣就可以把每一麵的牆體都敲個遍。
“咚咚咚,咚咚咚。”這回,她可謂是認真、小心。側耳,細聽。如遇略有差異,便重新來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當敲到影視牆時,她盼望已久的聲音終於出現了。
這麵影視牆,因為麵前有木雕板的裝飾,不易查覺,才使得她忽略了這裡。
英子仔細地摸清了這層擋板的固定處,拔下了兩處的釘子。她又一遍輕輕敲打,空洞的聲音越發清晰了。
她去廚房拿來刀具,從邊緣將貼有壁紙的牆體撬起。
一個寬敞的儲物空間展現在眼前。這令她興奮不已。正要看個仔細,忽聽到幾聲重重地敲門聲。
英子猜想敲門的人一定是馬長健。因為隻有馬長健知道這個住所。但馬長健有這裡的鑰匙,且來時都是小心謹慎,怎會這般地聲張。
“誰呀?”她問。
“請開一下門。”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