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玉到了韓雅菊家時,還是沒有想出來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韓姐。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在籌備公司慶典的事,我也忙得夠嗆。你呢?”她問。
“我沒什麼忙的。這段時間總請假在家。”
看著她一臉陰鬱的樣子,吳佳玉真不忍心讓她受此打擊。
“最近見過李醫生嗎?”她小心地問。
韓雅菊:“沒有。我就想見陳------”
吳佳玉覺得她的神情有些怪異,連忙打斷她的話。“韓姐。你彆再想了------”
韓雅菊沉思了片刻,說:“好吧。我就隻想我自己吧。”
吳佳玉看到她情緒這般低落,還是想從側麵勸解她。
“韓姐。我覺得經過了這麼多事,對於未來應該有一個周全的考慮才行。”
韓雅菊盯住吳佳玉的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小玉。你想對我說什麼?”
吳佳玉:“現在人和事每天都在變化當中的。”
韓雅菊:“死了的人就不會再有變化了。”
看到如此消沉的韓雅菊,吳佳玉覺得沒有必要再把李廣結婚的事告訴她了。她已經夠痛苦,無需再承擔更多打擊。
於是,吳佳玉安慰她道:“韓姐。你不要再難過了。陳總走了,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是保重自己,過好以後的生活吧。”
韓雅菊無望地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地:“以後在哪裡?我還有以後嗎?”
英子去商場買了一大堆衣服和鞋子,痛痛快快地品嘗了一把有錢人的滋味。她不是守財奴。眼看著那裡的鈔票天天在增加,她除了享受那種堆積如山的感覺外,還是忍不住拿出來,滿足一下自己的消費**。
一進門,便看到馬長健黑著臉坐在那裡。
“老公。你看我買了這麼多好東西。也給你買了一件進口的風衣,快來試試。”她把那堆東西往地上一放,便倒在馬長健的身邊。
馬長健一甩手,差點把她推到地上。
“誰叫你花那些錢的!”他這幾日如坐針氈,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她竟然如此不諳事理,開始花天酒地地揮霍了。“你這樣就不怕引起彆人的懷疑嗎?!”
英子還是覺得委屈:“誰懷疑啊?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裡,還有我跟你的關係。能懷疑什麼?”
馬長健強忍著怒火,耐下心來:“那也不能這樣。現在是關鍵時期,凡事都要加倍小心。就像你撞死人那事,不管過去多長時間,也不能放鬆警惕。知道嗎?這錢既然放在這裡了,當然就是屬於你的了。什麼時候花還不行,非要現在花嗎?你要是聽我的話,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要沉不住氣。懂嗎?!”
英子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懂了。我聽你的。”一想到自己那次的酒駕事故,她對馬長健又升起了些許的敬畏。
馬長健長歎一聲。“這樣就對了。現在是守住這些錢的時候。以後有得是時間享受嘛。”
英子:“那你吃飯了嗎?今晚吃什麼?不如我們去吃大餐?”
馬長健:“剛說過要謹慎,怎麼又開始了。不吃了。什麼都不吃了。”
英子:“好好,不吃大餐。但總得吃飯吧?”她看了看他的臉色,又看看影視牆。“你今天又拿來了多少?如果是兩百萬,那就整好是兩千萬了。”
馬長健用手堵住她的嘴。“閉上你這張賤嘴。還是點個快餐來堵上它吧。”現在他對於兩千萬這個數字極度地敏感。
英子:“好。那就點這家的油燜大蝦------”
“怎麼又------”馬長健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英子:“逗你的。我晚上不吃飯,保持體重。這是給你點的。”
馬長健:“就點份清水麵吧。反正我現在吃什麼也沒有滋味。還什麼油燜大蝦,你以為我還能吃得下去嗎。”這兩天,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地下室裡的物品一部分已經讓老婆轉移到親戚家。雖然他這些天不斷地將現金往這裡轉,但地下室裡還是數量不菲。所以,他搬運的速度還要加快。而現在的關鍵,還是對英子不放心。原本就擔心她口風不嚴。現在看來,金條不告訴她是無比正確的。否則,她真能把那堆金條擺出去曬太陽。
“我過兩天要出去開會學習一段時間。所以這兩天把該拿來的都拿過來。但是你必須記住,不許再像今天這樣花錢。要知道,一旦有人懷疑,你我都是死罪。”
英子到這時刻,才感到問題的嚴重。“好。我保證不再動用這筆錢了。”她覺得無形當中,早已和馬長健成為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而這些相互的利害關係,竟然將他們的距離大大地拉近了。
馬長健:“記住。不管到什麼時候,遇到什麼情況,也不要說出這些事情來。你這段時間還是老老實實回公寓去住,免得讓人知道這房子的來曆。”
“好。我知道了。”英子感覺馬長健此番的謹小慎微,並非出於對他妻子的防備。而是夾雜著一種對外部的恐懼和慌張。
難道他要東窗事發了?
馬長健坐在辦公室裡,心中想到那些金條,還是惴惴不安。那些黃金現在就像一堆定時炸彈,隨時將他卑劣的醜形引爆。他也會隨時因此被送進監獄。而一旦被貪婪的英子發現,又有被瓜分的可能。這麼大的風險頂在頭上,活像是一支冷箭向他發著寒光。令他後背發涼。不行。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把這事解決了。這時,他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收授這個東西,而應該要更容易隱藏的存款。
黃秘書推門進來。“局長。我想請兩小時的假。我一朋友要出國了,我去機場送他。”
“去吧。”馬長健看到今天沒有什麼事,便擺擺手,同意了他的請求。
黃秘書剛出門,馬長健立刻想到了什麼。對呀。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往國外轉移呢?他聽說過,許多人、許多大財團也是這樣操作資金的。
把那些黃金退回,折算出相對等的金額,轉到國外兒子指定的公司賬戶。對。就這麼辦。
於是,他撥通陳輝煌的電話,約他下午去渡假村。得到陳輝煌的響應,馬長健的心平靜了許多。既然這一切都是由他直接操辦,那就讓他繼續辦下去。憑他這麼多年的商海打拚,定會把事情辦得穩穩當當。
英子跳了一個上午的舞,心裡一直想著那天在商場裡看到的那條海藍色的絲巾。那般由淺至深的變幻,酷似天仙般的飄逸,令她心馳神往。
午飯過後,她便悄悄溜了出來。今天必須把它買回來。即使絲巾的價格不菲,但她還是一定要擁有。這兩天,馬長健已經把那個空間填得滿滿當當。想到那麼多的錢堆在那裡,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早上離開時,還是忍不住拿走了十萬元,存進卡裡。因為這點錢的流失,對於那個巨大的數字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現在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要在眾人麵前揚眉吐氣。
一出電梯,便看到有人在往裡搬東西。
“請問慶典用的東西送到幾樓?”
英子看了看那一摞摞塑料箱,問:“這些都是什麼?”
“是你們訂的酒具和酒。”送貨員把送貨單遞到她手上。
英子仔細地看了一眼,正是自己改過的數字。她在心裡冷冷一笑。
“就是這些嗎?”
送貨員:“對啊。我還說呢,一個公司的慶典怎麼才要這麼少的酒和酒具呢?”
“應該還有彆的商家也往這裡送呢。”英子把單子還給他,故意這樣說。“送到三樓去吧。”說著走出大樓。心裡想象著吳佳玉被眾人指責的情景,倍加得意。
到了商場,她讓服務員把那條好看的紗巾包好,拿上小票去付款。
“英子。”劉貢獻在背後看到了她。“你怎麼這麼清閒,還有時間來逛商場?”
英子故作鎮靜地:“沒有啊。我是抽空偷跑過來的,隻是買條絲巾。”
“我也是來買件衣服。”劉貢獻揮了揮手裡的小票,“需要我來嗎?”他隻是客氣地說了一聲。
英子也明白他不是真心的,便將卡遞了過去。“謝謝。不用。我刷卡。”
劉貢獻:“你們公司這段時間事情挻多的啊?”
“是的。都在忙慶典的事。也邀請您了吧?”
劉貢獻:“是的。我肯定要去捧場的。”
“我好了,還得趕快回公司去。再見。”英子不願與他糾纏,便急忙離開。
劉貢獻原本並未在意她的這個購物行為。隻是當他付款時,隨意看了一眼剛剛付款的小票,這才暗吃一驚。一條絲巾16800元,這樣的消費英子絕對不會自己買單的。那她哪來這麼多的錢?如果是傍上了大款,也應該是那人買了送給她。怎麼會自己跑來呢?難道是中彩了,一夜暴富?再想想她剛才略顯慌張的舉動,這裡麵一定大有文章。想想那日讓她跟蹤馬長健被她拒絕,接下來小桃半路失利,而那晚馬長健像是隱身不知蹤影,想必與知曉這事的英子有著必然的聯係。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英子這些錢財的來路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想到這裡,劉貢獻由疑生恨。好一個英子,壞了623的大事,還有偷竊的把柄在我手裡,竟然也敢跟我玩倒戈。看來我是對她太手下留情了。
他立馬給劉秘書打去電話。
“劉秘書。你找個機靈點的人過來,幫我跟蹤一個人。”
秦麗在美容院裡住了五天,便忍受不了這般清苦,跑出去看房子了。
“徐友友,我這兩天跑了好幾個售樓處,也把價格和位置做了一個比較。你過來看看這幾處哪個樓盤最好,咱們把它定下來。”她這樣打電話給徐友友,讓他來商量重新安家的事。
徐友友聽到電話,便急忙趕過來。
“阿麗。我現在的住房雖然位置偏一些,麵積也不大。但是我們兩個人,應該夠住的。”
秦麗:“你那裡能住我也不想去。我們重新買房子。”
徐友友:“好。讓我來看看。”
秦麗:“我想咱們要買就買這套大的,210平。怎麼樣?”
徐友友:“這個可夠大的,位置也不錯。你看好就行。”
秦麗:“你要同意,明天就去交首付。”
徐友友:“明天不行。我賬上隻有十幾萬。有一筆存款得一星期以後才到期。”
秦麗:“那就用我的錢付吧。”
“不行。”徐友友反對道。“我是男人,房子應該我來買。”
秦麗:“隻要你對我好,我不在乎這些的。”
徐友友:“可我在乎。阿麗,你等我兩天。讓我做好準備再買。”
秦麗覺得徐友友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為了這樣一個男人離婚,這個選擇是值得的。開始,她還生怕會為自己做的事後悔。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真誠的。一個願意為你付出的男人,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想到這裡,秦麗一陣激動。她撲到徐友友的懷裡。
“徐友友,你真好。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徐友友:“我也會與你相親相愛一輩子,咱們一定要白頭到老,任何情況都不離不棄。”
秦麗:“好。咱們一生都要遵守這個約定。”
徐友友:“是。永遠也不能忘記。”
有了這番表白,秦麗覺得無需計較誰的錢了。她在第二天便跑去,辦理了按揭合同,把首付款交了上去。
等到過兩天徐友友來時,把這份合同拿出來,給他一個驚喜,再來一個感動常在。她這樣憧憬著。以後他們的生活中,兩人會更加相互信任。就像原配夫妻一樣過幸福的日子。
於楠從趙長軍家回來,因紫藤花產生的創作靈感,便一發不可收。她腦海裡回想著那些姿態優美的紫藤花。繁花滿樹,燦若雲霞。老樁橫斜,枝綠影韻。她要把紫藤優雅的浪漫,依戀的思念,沉醉的執著,繁茂的驚豔全部展示出來。
這個創作她隻用了兩天,便全部完成。
“鄭總。這次公司慶典,我想為我們設計部出一個新的創作。請您過目。”她找到鄭強,把她的設計稿交到他手裡。
鄭強看著她的設計圖,再一次被她的創作意念所折服。
“太好了!於助理。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鄭強的眼前光芒萬丈。
於楠:“我去了紫藤大道。在那裡有了創作的靈感。”
“太美了。我也是應該去看看的。”他激動地搓著雙手,不知道怎樣來表達他的驚羨。
於楠:“您看這個是製出成衣展示,還是隻展示設計圖片?”
鄭強:“當然是成衣展示了。要知道參加慶典的客戶有很多家,這些恐怕還不夠他們爭購的呢。”
於楠:“您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如果沒有,那我今天就去選布料。”
鄭強:“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就提出來。我建議這組係列由你主打。選最有魅力的這一款,你來展示。這下我們設計部又要為公司爭光了。首先我要為你記一大功。”
於楠:“謝謝鄭總。您看做這些垂直落下的紫藤花,分彆裝飾在每件衣服的肩部,雙臂,袖口,裙邊。很多,也很麻煩,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
“這個你放心。我讓生產部全力以赴,把這套設計在慶典之前趕出來。”鄭強覺得這樣一個好的創意,應該現在就告訴肖敏銳。
“肖總。我的肖總。你快來看看這個。”鄭強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把那些設計稿擺在肖敏銳的桌上。
肖敏銳仔細地審視著。這般富有創新的圖片,令他耳目一新。
“這------不會是你設計出來的吧?”他覺得這般細膩而驚豔,絕對不是鄭強這個大男人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