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繼續往後,可以升為縣委辦副主任,副科級,分管相應的工作。
比如縣委辦的內部辦公室,如常委辦,保密科,機要科,信訪辦等。
賀時年目前的級彆,依然是二級科員。
哪怕成為一科的科長,也隻是股級,也就是一級科員。
汪東革這句話,又在給賀時年挖坑。
穿得人模狗樣,滿嘴跑火車,還不忘隨時挖坑栽刺。
賀時年心裡告誡自己,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不過,如果將賀時年比作正宮娘娘,那麼他汪東革就是冷宮娘娘。
孤獨深宮鎖阿嬌的怨毒,溢於言表。
人的情感有時候很奇怪。
人們往往隻看到阿嬌的悲慘命運。
卻沒有看到,其實,她的命運悲劇,是她自己造成的。
孟凡見賀時年不搭理汪東革,便說道“來,大家都坐過來,我們研究一下工作。”
孟凡主要講了兩件事,不,其實就是一件事。
部門小金庫創收。
也就是去哪裡搞錢。
縣直單位,基本上都有小金庫。
也就是未納入財務預算管理的非稅收入,目的是為職工謀福利。
孟凡介紹完情況,說道“汪科長先前放下狠話,說一個人獨攬全年10萬元的創收,但到現在,數字依然為零。”
汪東革哼了一聲,不悅道“在什麼山頭說什麼話,占什麼茅坑拉什麼屎。這都是過去式了,現在說,還有毛用?”
孟凡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說“這是你當初拍著胸脯當著科室所有人承諾的。”
汪東革卻抵賴道“孟科長,你這樣說話,我可不愛聽了。前任縣委書記金玉祥不也在電視上,當著全縣110萬人民說,要將寧海建設成為美麗富饒的現代化城市,你怎麼不去問問他,為什麼不兌現諾言?”
聞言,孟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冷冷看汪東革一眼,哼了一聲。
金玉祥是前任縣委書記,很高調,很強勢的一個人,從省上下來。
來了之後,大張旗鼓地改革,弄權,甚至不計手段的架空縣長沙俊海。
但最後卻在和沙俊海的政治鬥爭中落敗。
灰頭土臉離開了寧海縣,去了一個閒職部門。
孟凡有些憤怒地說道“我目前隻是暫時主持綜合一科的工作,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汪科長有意見,不如向歐主任建議,你來當這個科長,由你主持工作。”
汪東革也是臉色微變。
當吳蘊秋秘書的時候,他一直以為科長的位置他坐定了,才誇下了一個人完成創收工作的海口。
卻沒有想到,僅僅三個月,他就被踢走。
這件事讓他在縣委辦抬不起頭,而他的目光下意識落到了賀時年身上,眼神難免怨毒。
“科長的位置是給書記秘書留的,我不是書記秘書,主持什麼工作?”
官場真是沒有哪個地方是淨土,到處充滿了矛盾。
哪怕是一個科室,這種矛盾依然存在。
現在,不管是汪東革,孟凡,還是賀時年,都不是一科科長,名不正言不順。
賀時年自然不可能傻到誇下海口,為部門創收。
如果真實現了,彆人會說他,借助書記的影響力,充大頭,搏上位。
何況,他現在的位置依然不穩。
如果哪天,和汪東革一樣被掃地出門,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所以,現在的賀時年,哪怕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也沒有什麼錯。
隻是,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如果什麼也不說,似乎也不妥。
“孟科長,汪科長,能否聽我說兩句?”
聞言,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賀時年。
“賀秘,我們既是開會,也是討論,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設立小金庫的目的是為部門人員謀福利,既如此,那麼創收就是整個部門的事,能否將創收目標量化?”
“每個人認領任務,剩餘的大家再想辦法?”
聞言,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時年,心頭卻是一緊。
賀時年繼續道“至於如何量化,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孟科長可以拿出一個方案,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
汪東革還想說什麼,孟凡沉思片刻,道“好,我讚成賀秘的提議,創收任務,咱們一科人員人人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