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眉色一皺。
喬海林當先說道:“時年,為什麼不行?”
入贅這事,喬一娜從沒說過,甚至在此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突然提出,讓賀時年有些被動,也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
“喬叔叔,恕我直言,我不會入贅的。”
幾人神情一頓。
這次,包括喬一娜也是神色微凝。
賀時年解釋道:“喬叔叔,衛阿姨,雖然我從小不知道爸是誰,我媽也走得早,但我還有舅舅,還有外公外婆,他們都是我的家人。”
“退一步講,哪怕我外公外婆他們都不在了,不還有我嗎?照樣可以撐起這個家門。”
聞言,喬家父母神情都是不悅。
衛子琴道:“時年,難道入贅我們喬家,會委屈了你不成?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呀。”
“以後你們生了孩子,我們也退休了,完全可以給你們帶,多好的事。”
喬海林道:“一州還沒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我看是指望不上了。我們還有另外一套房子,如果你同意入贅過來,這套房子就給你們了。”
聞言,喬一娜的神色一喜。
誘惑還真不小,為了賀時年能入贅,不惜拿一套房子作為籌碼。
但嗟來之食,賀時年從不屑食之。
“謝謝喬叔叔好意,我媽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房子,如果以後考慮買房,也是我和一娜的事,你們的房子是你們的,我們不要。”
喬海林神情不悅,不過他還是繼續開導道:“時年,恕我直言,以你和一娜的工資,考慮買房,買車,以後有了孩子,還需要更多的費用,這些對你們年輕人都是很大的壓力呀!”
賀時年還是搖頭。
這些壓力,他當然都知道,也考慮過。
但,有些原則性和底線的東西是不可能改變的。
這時,喬一娜終於坐不住了,說道:“時年,你到底想什麼?是不是覺得入贅讓你受委屈了,或者尊嚴上受到了玷汙?我爸媽好心好意為我們著想,還給我們一套房子,多好的事,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賀時年有些震驚,看著喬一娜,難道她也讚成讓自己入贅他們喬家?
剛才從廚房出來,她的臉色不太好,難道就是衛子琴提前給她做了工作?
“不是這個原因,雖然我爸媽都不在了,但這個家還有我,我必須撐起來。”
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哪怕賀家隻有賀時年一個人,也不可能入贅。
幾人都聽得懂。
一時間,場麵有些冷場。
這時一州打圓場說道:“哎呀,來來來,喝酒,吃菜,一家人,那麼嚴肅乾嘛!時年不願入贅就不入贅嘛,不管如何,隻要他和一娜結婚了,大家就是一家人。”
喬海林狠狠瞪了喬一州一眼。
姑爺和贅婿那是一樣的嗎?
贅婿沒有主動權,什麼都要聽他喬海林的,如果兩人結了婚,賀時年又是縣委書記的秘書。
那麼他喬海林豈不是還有再進一步的希望?
一舉從副科級,在退休之前,升到副處級都有可能。
反之,姑爺就不一樣,是否聽他喬海林差遣,那是另一回事。
“時年,我們也是一片好意,也為了你和一娜的未來著想,你好好考慮一下。”喬海林繼續遊說。
“喬叔叔,我考慮清楚了,其他事都可以商量,但這件事不行。婚宴無關先後,男方還是女方先辦都行,但必須是你們辦你們的,我們辦我們的。”
見賀時年堅持,喬海林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喝了一口悶酒,眼底的不悅已經藏不住。
衛子琴的目光看向喬一娜,向她使了使眼色,喬一娜會意道:“時年,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去你外婆家辦一次?”
賀時年點了點頭,神情很鄭重。
“我不去。”喬一娜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你外婆家坑坑窪窪,路難走不說,到處都是跳蚤,還有蟑螂老鼠。”
“廁所旁邊就是豬圈,就連上個廁所都沒辦法蹲下去,就算勉強蹲下去了,也有蚊子叮屁股,怎麼去嘛?”
“再說,去你外婆家有三十多公裡,山路十八彎,我會暈車,上一次去,我吐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說,哪有辦婚禮去外婆家的道理?”
賀時年道:“我從小就是外公外婆看著長大,對我而言,他們就是我最親的人,為什麼不可以去他們家辦?”
“我外婆家在農村,路是難走了點,條件和城裡也沒辦法比,但我覺得,這是人生大事,理應也必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