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他顫抖著聲音，想要說些什麼，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彆叫我！”江沐白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揮開顧寒煜的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歇斯底裡地衝著程允川喊道，“我們已經結束了！從你選擇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和她？”程允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江沐白指的是那天在酒店房間裡的女人，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被江沐白尖銳的聲音打斷：
“你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程允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人！”
江沐白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尖銳的刀鋒，狠狠地紮在程允川的心上，他想要反駁，想要解釋，可是看著江沐白充滿恨意的眼神，所有的辯解都變得蒼白無力。
“沐白，你聽我說……”
“夠了！”江沐白猛地轉過身，背對著程允川，聲音冰冷如霜，“程允川，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已經結束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她不再理會程允川，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顧寒煜冷冷地瞥了一眼程允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然後坐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頹然的程允川，和滿地的碎片。
程允川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腦海裡不斷回響著江沐白決絕的話語，心像是被撕裂成碎片，痛得他無法呼吸。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
他曾經以為，他們的愛情堅不可摧，他們會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和公主一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原來，童話裡都是騙人的，現實中，隻有背叛，傷害，和無止境的痛苦……
這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程允川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精致美豔的臉龐。
“上車。”女人紅唇輕啟，聲音嫵媚動人。
程允川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迷茫而空洞。
“你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人。”女人微微一笑，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撫摸著程允川的臉頰，“我知道你很難過，我知道你想報複，我可以幫你，隻要你願意……”
女人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誘惑著程允川，讓他一步步走向深淵……
程允川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濃烈的香水味直衝他的鼻腔，讓他原本就混沌的腦袋更加脹痛。女人精致的妝容，華麗的服飾，還有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又無比厭惡。
“幫我？”程允川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嘶啞，“誰能幫我？誰能把沐白還給我？”
“我可以。”女人靠近了一步，幾乎貼著程允川的耳朵，吐氣如蘭，“我可以讓你報複顧寒煜，讓你奪回江沐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程允川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你想要什麼？”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
“我要你。”女人直視著程允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程允川愣住了，他沒想到女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雖然此刻心如刀絞，但還不至於自暴自棄到這種地步。
“你做夢！”程允川猛地推開女人，踉蹌著站起身，“我程允川就算死，也不會出賣自己的靈魂！”
女人輕笑一聲，似乎早就料到程允川會有這樣的反應。“靈魂？你的靈魂值幾個錢？你現在的樣子，像條喪家犬，哪還有半點影帝的風采？”
“你閉嘴！”程允川怒吼，卻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悲涼。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狼狽不堪，可是，他就是放不下江沐白，放不下他們的愛情。
“我叫蘇媚。”女人沒有理會程允川的憤怒，而是優雅地從手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他麵前，“想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
程允川沒有接，他隻是冷冷地看著蘇媚，眼神複雜難辨。
蘇媚也不在意，她將名片塞進程允川的口袋裡，然後轉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了。
程允川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街道上，看著滿地的碎片，還有那輛絕塵而去的黑色邁巴赫，突然感覺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經紀人打來的。
“允川，你在哪兒？出大事了！”經紀人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網上爆出你和江沐白分手的消息，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利，公司這邊……”
“我知道了。”程允川無力地掛斷電話，腦海裡卻浮現出蘇媚離開前的那句話：
“我可以幫你……”
難道，他真的要……
程允川緊緊地握著拳頭，內心掙紮不已。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麵前，司機探出頭來問道：“先生，要坐車嗎？”
程允川看著眼前閃爍的出租車指示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去哪兒？”司機問道。
“去……”程允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報出了一個地址，“去江沐白家。”
他要去見江沐白，他要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出租車在夜色中飛馳，程允川的心卻越來越沉，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正在失去控製……
程允川頹然坐在出租車後座，車窗外模糊的光影飛速倒退，像他此刻混亂的思緒。江沐白，那個曾經在他懷裡撒嬌，說著永遠不會離開的女人，如今卻像泡沫般破碎。他緊緊攥著蘇媚的名片，那張光滑的卡片在他掌心硌得生疼，如同此刻他內心的煎熬。
出租車停在江沐白家樓下，程允川付了錢，腳步沉重地走上樓。他猶豫了很久，才按下門鈴。
門開了，江沐白站在門口，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來乾什麼？”
程允川看著她，心像被針紮一樣。“沐白，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江沐白語氣冰冷，“分手聲明已經發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