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一路呼嘯駛向醫院，搶救室的門哢嗒一聲拉開，江沐白被攔在了門外。
霎時間，她心中充滿了一種陌生的情感，像針紮般的刺痛，和深深的無力感。
手術燈還在閃爍，時間似乎都化為了凝滯的空氣，她盯著門口看得出神，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響起他那一句“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程允川。”她低聲呢喃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中竟藏著些許哽咽的顫抖“你不準丟下我，聽到了嗎？”
手術燈熄滅的那一刻，江沐白幾乎是撲到了醫生麵前，急切地問道“他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不過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
江沐白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無力地靠在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已經麻木，手心也全是冷汗。
被允許進入病房後，江沐白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程允川，心裡一陣酸楚。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指尖觸碰到的肌膚冰涼，讓她心頭一緊。
“傻瓜。”她低聲呢喃“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程允川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江沐白，他虛弱地笑了笑“你來了。”
“廢話，我不來誰來？”江沐白故作輕鬆地說著，眼眶卻紅了。
“彆哭，”程允川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擦拭她眼角的淚水“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誰哭了？”江沐白倔強地彆過頭“我隻是……眼睛有點酸。”
程允川看著她逞強的樣子，心底湧起一股暖流。他握住她的手，虛弱卻堅定地說“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江沐白的手被他緊緊地握著，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最好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幾天，江沐白寸步不離地守在程允川身邊，她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督促他吃藥休息。
程允川雖然身體虛弱，卻很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
“江沐白，我們結婚吧！”一天，程允川看著忙前忙後的江沐白，突然開口。
江沐白愣住了，手裡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我想和你共度餘生。”程允川重複了一遍，眼神認真而堅定。
江沐白的心跳如擂鼓，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出結婚，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允川看出了她的猶豫，輕歎一聲“我知道這很突然，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江沐白沉默了片刻，然後放下水杯，在他身邊坐下，認真地看著他“程允川，你知道婚姻意味著什麼嗎？”
程允川點點頭“我知道，意味著責任，意味著承諾，意味著我們要一起麵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會後悔嗎？”
程允川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寵溺“傻瓜，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最好的，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