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江沐白喃喃自語，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程允川一把奪過報告，仔細查看了一番，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份報告是真的。”
江沐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怎麼會這樣？我媽……她不是我媽？”
程允川緊緊地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彆怕，沐白，我會查清楚的，我會找出真相。”
然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正是秦元青。
他手裡拿著一把槍，指著江沐白，眼神裡充滿了瘋狂。
“江沐白，你沒想到吧，你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裡！”
冷寂的空氣裡，隻聽得秦元青那低沉而陰鬱的聲音回蕩“江沐白，我警告過你，彆想逃開我！”他手中那種棱角分明的金屬冷光，在病房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尤為刺目。
江沐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快速掃視病房，試圖尋找任何能夠脫身的契機。
她整個人擋在了江婉的病床前，眼神防備而淩厲“秦元青，你瘋了？這裡是醫院，你以為開了這一槍能全身而退？”
秦元青微微揚唇，笑得幾近癲狂“你覺得我怕嗎？沐白，為了你，我可以豁出一切！”
“那你還拿槍對著我？”江沐白語氣陡冷，目光仿佛兩道淬了寒霜的利劍，直直插入秦元青的眼底。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就是這麼表達的？”
秦元青的眸光閃了閃，似是被她的話刺中一瞬的脆弱。
但很快，他重新扯出那抹病態的笑容，一步步走近“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處處避我，對那個程允川百般依賴，我會逼到這個田地？”
程允川此刻正站在病房一角，他的視線緊盯著秦元青，目光森寒，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狼。
他緩緩上前一步，聲音溫潤卻裹著刀子“秦元青，你真的不怕死？”
秦元青的瞳孔暗了暗，槍口猛地一抬，直接指向程允川“閉嘴！你沒資格在我麵前裝大尾巴狼！程允川，就算有你在，她一樣不願意正眼看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愛她，她卻偏偏選中你？”
程允川眸色略沉，他察覺到秦元青越發偏執的情緒，擋在江沐白麵前，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淡然卻挑釁“隻要你敢開槍，我就能保證你下半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這句話像點燃了炸藥，秦元青咬牙切齒，握槍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
他明明熟稔各種槍械，卻在這一刻竟生出了一絲猶疑。眼前這男人氣定神閒，仿佛根本不將死亡放在眼裡，甚至那雙漆黑得不見底的眼眸深處，還藏著某種噬骨的輕蔑。
江沐白屏住呼吸，手心竟然已經沁出了薄汗，她下意識地抓住程允川的手腕，試圖拉他退後，卻被他稍一偏頭低聲打斷“彆分心。”
她微微一怔，她清楚程允川的冷靜是多麼可怕，也清楚他絕非嘴上功夫。
可此刻，對方手中畢竟握著的是一把真槍，他就不怕，一個失誤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程允川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淡然從容，甚至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冷嘲“秦元青，你既然這麼愛她，居然連她的母親都不放過？你到底是愛她，還是更愛你的占有欲？”
秦元青怒吼，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獸般咆哮。
他怨恨地瞪向江沐白，眼中滿是病態與執念“閉嘴！江婉算什麼東西！她不是你親媽，她騙了你十八年！你為她擋槍？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江沐白隻覺耳膜被他吼得嗡嗡直響，但這些話卻像鋒利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劃開她的心底深處。
她儘力維持著冷靜，可情緒早已控製不住地洶湧而出“你給我閉嘴！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哈哈哈哈…。”秦元青卻突然狂笑，笑得眼中布滿了血絲，笑得整個人在發抖。
“江沐白，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任雪兒敢把那份dna報告拿出來，就說明她有足夠的籌碼打碎你的玻璃夢！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
江沐白的心狠狠一沉，秦元青的聲聲入耳，像是一根針，一下下刺入她最難碰觸的區域。
程允川看出江沐白的情緒起伏，臉上顯出一抹冰寒的戾氣，他低聲對她說了句“彆怕。”
隨後站得更挺直了些，目光緊鎖著手持槍的秦元青“瘋狗通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背後扔了它一塊肉，把它逼瘋了，秦元青，你確定任雪兒隻是想利用你，而不是一腳踹開你，然後看你怎麼死？”
秦元青身體一僵，神色倏地複雜起來。
程允川的聲音依舊雲淡風輕，卻每句話都直戳他心底的某處脆弱“你甘願被人當槍使嗎？堂堂秦家大少，淪落到給個女人當棋子的地步，你以為，你這一把槍瞄準的人是江沐白，可實際上，暗處下刀的那人早就準備把你一起處理掉了。”
秦元青的額角滲出一層薄汗。他的精神顯然處於繃緊的邊緣，而程允川字字句句壓迫而來，像一把細密的錐子，一點點剝開他的心理防線。
就在這時，病房的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門口叮的一聲，電梯似乎停在了這一層。江沐白一瞬間攥緊了手，甚至連手腕肌肉都繃了起來。
程允川餘光感知到她的反應，悄然握住她冰涼的手指，靜靜捏了捏。
秦元青聽到腳步聲，終於徹底愣住，攥槍的手輕顫，隻能眼睜睜看著門外的影子越來越近。
“進去！”冷峻的聲音帶來一股壓迫感。醫護人員帶著保安迅速推門而入，秦元青想要躲閃，但早有眼疾手快的人撲了上去，將他手中的槍一把奪下。
程允川看著混亂中倒地的秦元青，緩緩鬆了一口氣，他回身摟住因過度緊張而瑟瑟發抖的江沐白，低聲說道“沒事了，有我在。”
病房門被撞開的那一刻，秦元青仿佛被人點了穴，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眼睜睜看著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