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鮑燕生,之前那一棍子,可是這坐地炮打的,跟大夥兒都沒關係。
鮑燕生一看就火了:
“嗨,我說怎麼回事?之前抓小偷大夥兒人人有份,現在怎麼都衝我來了?王媒婆,之前不是伱讓我上前去盤問的嗎?”
林媒婆趕緊擺手:“你少胡說,我讓你去問問,又沒讓你打人!”
鮑燕生又看向了侯大丫:“季鳥猴,之前不是你讓我上去打人的嗎?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侯大丫當然不認了,呸了一聲:
“你少他媽栽贓陷害,我什麼時候讓你打人了?瞧把人給打得頭破血流,一會兒派出所來人,先把你給逮回去。”
鮑燕生無語地舉頭看天,嘴裡喃喃自語:
“黑,這還沒天黑呢,我怎麼就看不清對麵是人是鬼了?”
還是那老頭有主意:“都彆吵了,林家今天在板廠胡同喝喜酒,趕緊去叫回來,讓他們林家人自己認認,萬一不是呢?”
鮑燕生一聽,眼睛一亮:“對呀,萬一不是林家人,是小偷,那我不就立功了嗎?”
吳信厚的二兒子吳慶生一聽就自告奮勇地說道:
“我知道林家人今天去誰家吃席,我這就去喊人。”
說完,小家夥一溜煙就跑了。
院子裡的人一瞧,得,一邊埋怨坐地炮,一邊開始把“小偷”抬到了屋前的平台上。
吳厚信還好心拿出一些止血藥,開始對傷員簡單的救治。
此時板廠胡同,一座大雜院內。
今天是寬街中醫院骨傷科醫生李景明二兒子結婚辦席,現場也是熱熱鬨鬨的。
李家跟林家一樣來自東廣省花都市,在這北方四九城中是正宗老鄉。
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背後捅一刀,所以林李兩家屬於通家之好,李家喜酒,林家全家都來了。
說是喜酒,其實都是蔬菜鹹菜和野菜主打,每桌有一條魚就算是硬菜了,還有一些炒肉絲那是意外之喜。
酒是沒有的,汽水也沒有。
不過婚宴主家是南方人,來的親朋中有不少也是南方人,所以每桌除了一些窩窩頭外,破天荒有一小盆大米飯。
就這麼一桌簡單的結婚酒,那絕對已經讓李家人砸鍋賣鐵,賣不少祖傳的東西才湊夠的錢和票,顯示出最大的誠意了。
要知道現在娶個黃h大閨女,彩禮都隻要0斤棒子麵。
所以普通人家結婚根本就不辦酒,飯都吃不飽了,誰家還有糧食請人吃席?
能買兩斤水果糖分分,那都是講究人家了。
李家結婚酒席上,林苦參一家就坐了一桌,
林苦參,今年歲,長得斯斯文文,穿著乾乾淨淨,坐在那兒微笑著跟旁人聊天,一看就是老派文人的模樣。
林苦參老家東廣省花都市,祖傳的嶺南中醫世家,特長是看傷寒病,在當地大名鼎鼎。
49年解放後,首都要組建全國第一家公立中醫院,為了體現新z國新氣象,於是從全國各地抽調名中醫支援首都。
林苦參就在z府號召下,帶著全家背井離鄉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四九城,成為了寬街中醫院的建院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