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和劉玨等小孩玩耍,讓她們給自己抓蝴蝶蛐蛐。
梁嶽正在廳堂給人看病,近年他給人看病也有了規矩。
莊內除了老幼之外,其餘皆收費,以免生起他人放縱輕慢之心。
其他人陸陸續續到達。
“哈哈,賢弟,我來了!”
“爹!”劉玨興奮迎上去,她在柳莊野習慣了,一直不肯去上虞,父女幾個月難得見一次。
“玨兒!”劉充右手還抱著兩歲大的劉義符,小孩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梁嶽,似乎感到有些好奇。
“都坐!”
宴席開張,女眷與小孩在另一桌。
其餘人有劉充、林堅、徐羨之、鮑乾、蕭明、檀韶、檀道濟作為義莊“第一”高手,也有了上桌的資格。
梁嶽舉杯祝酒。
“新年莫多事,且放好懷開!”
梁嶽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往後的好日子,或許不太多了。
“喝!”
眾人舉杯暢飲,剛開始還好好的,接下來又變成牢騷大會。
“哎,三弟,你是不知道,大哥我看起來威風,在世家眼裡還不如他們的護院,這幫人真該打一頓。”劉充重重放下酒杯,拳頭握緊。
“可不是,整天濁官濁官,啥事不乾,反倒成了高門。”徐羨之憤憤不平。
林堅自嘲一笑“嗬嗬,誰叫我們是“寒賤”呢。”
柳莊部將深以為然,兩年來年景不錯,沒有賊寇,反倒是世家虎視眈眈。
士族禁錮,向來不是嘴上說說。
武夫一輩子是武夫,呼來喝去,賤如仆從。
濁官一輩子是濁官,政績彰顯,永世無法晉升。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梁嶽僥幸封個爵,已是登天之難,其中甚至依仗謝玄的鼎力支持。
梁嶽笑道“大家終有一日會出頭,相信我,這一天不遠了。”
其他人一頭霧水,唯有劉充、林堅心中一驚,難道當年三弟所說的亂局即將到來了嗎?
宴會散去,其他人回到客房休息。
三兄弟在庭院之中放風。
“大哥,軍務時時操練,往後年景不佳。二哥,錢糧一定要充足。我們建功立業的時機,或許很快到來。”梁嶽囑咐道。
“我明白。”
“知道了。”
三弟眼光見微知著,看待時局比一般人明朗。兩人相信三弟的判斷,因此這幾年並沒有享樂,更沒有攀比鬥富。
大丈夫當如祖逖一般,聞雞起舞,枕戈待旦。
兩人醉醺醺回去休息,梁嶽望著天象,久久不能言語。
並不是當了侯爺,就能安享太平。
個人命運,除了自我奮鬥,還要看時代環境。
現在這點兵馬,隻能讓他們亂世中保全,無法創造太平盛世。
剩下的隻能靠劉充他們奮鬥了,阻礙劉充他們的自然是世家門閥枷鎖。
當然,士族目前暫且隻是阻礙他們上升,並無抄家滅族之危。
當前有個危機以及機遇——太平天師道。
太平天師道信仰遍布各階層,孫家號召力強,很輕易鼓動教眾信徒,引起一場一場叛亂。
這是危機也是機遇。
在此過程,士族勢力洗牌,寒門借機上升。
不光是劉充,甚至柳莊這幾個人才,亦可踏入仕途,成為柳莊桃源的保護傘,打造一個太平環境。
“爾等是該升一升了。”
梁嶽目光明亮,望著飄搖帝星。
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終隱隱於史。
登上曆史舞台,融入曆史事件,蓋棺定論於曆史。
目光移向錢塘,定格在某些人身上。
“太平天師道、孫家、或者各方梟雄,到你們了!”
……
錢塘孫氏,宮觀成群,一人獨坐高台,盤膝打坐。
忽然心有所感,望向蒼穹,似乎有冥冥中的感應,好似太上老君垂視。
舉頭望去,隻見帝星飄搖熒惑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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