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長歎一口氣“橙子啊,瞎起哄挑撥我們夫妻關係是吧,哥哥我白疼你了!”
“就是!”餘鬆年正義凜然地附和“枉小時候歡哥還救了你一條小命呢!”
餘澄澄鬆開挽著漂亮嫂子的手,俯身對著餘鬆年的腦殼就是一巴掌“說得這麼嚴重,擱這拉偏架是吧,歡哥大人有大量,這點玩笑還開不得的呀!”
餘歡仿佛沒有聽出小老妹的陰陽怪氣,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確實,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有容撲哧一笑,卻是好奇地對餘澄澄問道“你們小時候,怎麼了?”
餘歡嘴角含笑地接過話茬“我是浪裡白條,鬆年是浪裡肥龍,她是浪裡旱鴨,我們仨去玩水,她在岸邊上都能掉河裡去。”
儘管餘歡說起往事來帶著開玩笑的口吻,但林有容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驚訝“啊?”
餘歡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老婆的表情,笑著繼續說道
“我注意到情況遊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幸虧當時水流不急,運氣也好,順著河床往下摸就抓住了她的衣服。好懸老頭教過我們怎麼急救,拽上岸以後,跟鬆年兩個人輪流給她心肺複蘇,我記得一開始鼻子嘴巴裡都是水,到後來全是血——”
聽到這裡,林有容拳頭都攥緊了。
即便餘歡說得輕描淡寫,但依然可以想象到當時的驚心動魄。
餘澄澄點了點下巴,笑著接口說“在水裡吸入了泥沙,損傷了呼吸道黏膜。”
浪裡肥龍餘鬆年嘿嘿一笑“反正把她背回去以後,我跟歡哥就慘了,都挨了一頓毒打,那一個月裡,兩個人走路都是帶瘸的——”
林有容微微凝眉,問道“那個時候你們多大呀?”
餘歡略一思索,說道“我應該也就九歲吧,鬆年七歲的樣子。”
“那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林有容搖了搖頭,繼續說“家長的膽子也大,就這麼讓你們出去玩水。”
餘澄澄頓時無語地說
“有容姐,你是不知道我們家裡那老頭,這些孫子孫女個個在小時候,都被他用筷子沾白酒喂過,其中鬆年酒精抗性高,被喂得最多。我們還不會走路,就被他帶到河裡玩水,我很小的時候也是會水的,可不是什麼浪裡旱鴨!”
林有容莞爾一笑“聽起來,你們爺爺還蠻有趣的。”
餘澄澄笑著點評說“七十歲的老小孩。”
餘歡雙手抱頭,正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柔軟的椅子裡,打趣地插話“什麼我們爺爺,作為我的老婆,你也得喊爺爺。”
聽見這話,林有容登時身子前傾,伸手繞過座椅,揪了揪他的厚臉皮。
嘴裡卻是說“我之前看過餘歡跟爺爺的合照——”
話音未落,倏忽感覺到餘歡側頭輕輕咬了咬她的手。
林有容沒好氣地一拍他的肩膀,隨即靠回座椅繼續說“爺爺還蠻精神的。”
餘澄澄看他們一番打鬨,臉上掛著姨母笑說“那是,老頭年輕的時候賊帥!”
林有容點點下巴說“看得出來,你們這些孫輩的,個子都蠻高。”
餘澄澄嘿嘿一笑,說道“嫂子,你家裡的基因也好哇!歡哥是走了狗屎運,才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媳婦!”
餘歡輕笑說“橙子啊,這話要多說點,你有容姐愛聽。”
林有容正處於愉悅狀態。
聽見餘歡這話,頓時忍不住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輕輕一擰。
然後不等他反應,連忙收回手。
倏地。
小寶馬在道閘杆前微微一滯。
樂嗬嗬的餘鬆年降下車窗,接過崗亭工作人員遞出來的停車卡。
隨著欄杆升起,小寶馬通過入口道路,徐徐駛向停車樓。
餘歡愜意地長籲了一口氣“現在來嶽麓山玩也太爽了,不用排隊,開車進來暢通無阻。”
餘鬆年說“今天是工作日嘛,還是大中午的,自然就沒什麼人。”
餘歡搖了搖頭,小夥子不懂。
多年後,這裡不分節假日,全是人人人人人。
餘歡瞥見停車樓前地坪的角落裡,有一個空閒的停車位,連忙開口“停外麵吧,裡麵彎彎繞繞的。”
餘鬆年順著餘歡的視線望去,點了點頭“好。”
小寶馬剛剛倒進停車位,餘歡解開安全帶,便脫起了夾克。
餘鬆年瞥見後,也連忙效仿。
林有容正打開車門,見狀關切地說“山頂上風大,可能會有點冷,你們還是把衣服帶上吧,免得到時候感冒了。”
嶽麓山也就這麼高,才三百米的海拔,風大是真的,冷倒是真冷不到哪去。
餘歡嘴角噙著笑意,回過頭打趣說“我反正沒事,到時候感覺冷了,可以抱著你取暖。”
“矮油~”
餘澄澄頓時爆發出嬉笑聲,且拉長了話音。
林有容唇邊泛著笑意,嗔怪地輕輕白了餘歡一眼。
餘鬆年撓了撓頭,正欲開口,餘歡卻繼續說“太陽這麼大,一點小山風而已,餘鬆年的脂肪可抵一件棉襖,他肯定是不會怕冷的。”
“我不是胖,我是壯。”餘鬆年頓時小聲逼逼。
餘澄澄臉上掛著諧謔的笑意“那你不是無敵了嗎?不隻有脂肪棉襖,還有肌肉馬甲!”
“額……”餘鬆年無言以對。
一番休整後,四人從一旁的階梯小路,走上東門廣場。
餘歡瞧著前麵不遠處並肩而行的兩個女人,小老妹笑說著些什麼,突然攬住了他大老婆的手臂。
宛如親姐妹的樣子,讓他不禁暗忖,這兩人有那麼誌趣相投嗎?
上午的時候,林有容還怕尷尬,找丈母娘當救兵來著呢!
餘歡念頭一轉,一手拎著零食,一手從兜裡摸出錢包,側過身遞向餘鬆年,使喚說“最小的去跑腿買票。”
餘鬆年卻是擺了擺手“歡哥,要你掏什麼錢包,我有!”
“行吧,那我們就等你買票。”餘歡也沒跟他講客氣話,回過頭將錢包揣回兜裡。
“了。”餘鬆年隨口應聲,轉身直往索道售票處快步走去。
三人在大門下稍作留步。
餘歡遠眺了一下售票處的窗口,也才五六個人在排隊。
隨即對雙雙轉過身來的她們倆說“鬆年去買票了,我們去搭乘點等吧。”
“好。”林有容微微頷首。
餘歡卻沒急著邁開步子。
他將口罩拉到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呲著大白牙笑問“你們之前聊什麼呢,聊得那麼開心?”
餘澄澄兩手一攤,揶揄地說“有容姐問我,你之前談過幾個對象,我說就你以前那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熊樣,必不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林有容的口罩底下,傳出忍俊不禁的咯咯笑聲。
餘歡白眼望天,倍覺無語。
林有容笑聲忽然一滯“大學的時候,醉酒打電話跟澄澄訴苦,說感覺女神明明很喜歡你,卻對你的暗示跟看不懂一樣,是吧?”
話音中帶著些促狹,且‘女神’二字加重了話音。
餘澄澄撇撇嘴“我說他被套路,被人當備胎了,他都不信呢,說那個方什麼的,不是那樣的人。”
林有容微微一咳,提醒說“方雨婷。”
“對!方雨婷!”餘澄澄好奇地看著全副武裝的林有容,疑惑地說“有容姐,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第一次去他單位找他的時候,就跟一個男的,為了這個方什麼的,爭風吃醋呢!”林有容話音之間,略有些陰陽怪氣。
話已至此,餘歡上前一把拉住林有容的小手。
他也不反駁,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講這些做什麼,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總之,有澄澄妹妹作證,你可是我的初戀加原配!”
林有容任由他牽著,鼻子裡卻“哼哼”一聲。
這個臭男人藏得也太深了!要麼就是澄澄情商高。
原配當然毋庸置疑,可要說到初戀——
必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