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宗。
妖脈絕地。
血色霧氣劇烈的翻湧,卻失去了以往的威力。
因為一個遮天鬼影矗立,驅散了周圍的滾滾霧氣。
鬼影通體漆黑,長滿著密密麻麻的慘白鬼手,散發著詭異陰冷的恐怖氣息,像是一尊不可名狀的恐怖生物,俯瞰著整個妖脈絕地。
遮天鬼影周圍,無數道鬼物翻飛,吞噬著周圍掙紮的妖修。
血霧深處,有著一道鮮紅如血般的人影,死死盯著前方的遮天鬼影,森冷的眸子裡,有著一閃而逝的忌憚。
就在剛剛,作為妖脈絕地的最強者炎王,它已經和對方廝殺過。
然而,它還是敗了。
當然,對麵的鬼婆子也受了傷。
炎王不敢繼續出手,對方的目標並非是自己,何必拚儘一切呢?
血色人影快速沒入血霧,隨著霧氣收縮間,退入了妖脈的更深處。
但這時,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卻被慘白鬼手掐住了脖子。
這老者渾身彌漫妖煞之氣,正是已經轉變為妖修的阮師。
幾日前,他還在擔心自己的獨門符籙會被林凡泄露,還在思索著如何將對方引入妖脈絕地,或者是借刀殺人。
可今日,卻突然禍從天降。
無儘鬼物衝入妖脈絕地,那恐怖的無極鬼母接著出現。
僅僅隻是照麵間,就將前血魂峰主元圖滅殺,接著又和妖脈絕地最強者炎王廝殺。
沒過多久,炎王竟然敗了。
阮師看情況不妙就要逃,卻還沒有跑出兩步,就被憑空而現的慘白鬼手按在牆上,鋪天蓋地的鬼物更是將他重重包圍起來。
遮天鬼影俯身,就像是無儘黑雲壓落,中間裂開形成一隻恐怖的鬼眼。
鬼眼攝人,像是可以望穿世間虛無。
阮師臉色煞白,四肢冰冷僵硬,就連呼吸都感動困難。
“是不是你偷的?”
尖銳的聲音落下,阮師差點癱軟在地,顫抖著身子結結巴巴的道“鬼母前輩,您認錯人了吧。”
“我從未離開此地……”
聽到阮師的狡辯,遮天鬼影卻更加惱怒了,厲聲道“你是血符師。”
“一隻分身血妖符進入我的密室,拿走了不該拿的東西,除了你還能有誰!”
阮師亡魂膽寒,忙道“我沒有那個膽子,而且會分身符的血符師不止我一個。”
“除了你,還有誰?”
無極鬼母目露凶芒,按著阮師的鬼手微微發力,就要將對方脖子給捏斷。
“有,當然有……”
阮師快嚇瘋了,大叫道“還有得到我衣缽的林凡。”
“林凡?”
無極鬼母譏笑一聲。
“是,就是他。”
“他的符籙造詣不弱於我。”阮師急道。
無極鬼母像是看死人一般看著阮師,輕蔑道“你以為我是傻子?”
她潛入血魔宗搜過不少弟子的神魂,那林凡確實有些符籙造詣,可隻能製作較為低等的血妖符。
這樣的貨色,怎麼可能操縱分身血妖符,偷走自己密室裡麵的東西?
阮師又驚又怕,一時間六神無主。
“鬼母前輩,真的不是我。”
“求求你彆殺我。”
阮師趕緊跪下,毫無骨氣的求饒。
可無極鬼母卻是似笑非笑看著他,它並非是一時間衝動潛入血魔宗,而是經過一番調查,確認那偷走密室的是受人操縱的分身血妖符,所以將目標選定在阮師的身上。
畢竟,分身血妖符可是這家夥的拿手符籙秘技。
既然對方還想狡辯,那麼就無需再問下去了。
人可以說謊和狡辯,但是記憶總不可能說謊吧?
而阮師此刻通體發涼,意識到自己死期將至。
忽然,他冒出一個念頭,假如林凡的符籙造詣比自己預想中還要高,是不是可能已經掌握了分身符。
聯想到以前林凡曾經在自己麵前故意藏拙的事情,阮師越發確定,這多半是那個逆徒在暗中做出的事情。
可眼下無論自己怎麼說,無極鬼母都不會相信了。
無極鬼母耐心耗儘,一隻慘白鬼手抓在阮師的腦袋,準備直接搜魂。
阮師麵色煞白,自知無法幸免,不甘的大吼起來“逆徒,你誤我!”
聲音回蕩,傳播出很遠。
遠處,寒煙飛快逃走,在其身後有著諸多的鬼物追擊而來。
聽到後麵傳來阮師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寒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低語道“老家夥是瘋了嗎?臨時都要罵上我一句。”
“老娘雖然繼承你部分的符籙傳承,但最多算你半個弟子,連那頭老妖都敗了,老娘隻想活著,我有什麼錯?”
說著,她加快速度發瘋一般往外跑去。
……
“林師,對不住了。”
“上麵的命令,讓你老老實實呆在此地,我們也是聽令行事。”
宮海將林凡請入據點裡的一個房間,客氣的說道。
“理解。”
林凡麵色如常。
宮海笑吟吟道“我們會守在外麵,你有什麼需要就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