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江餘光看著他的手勢,不知是想到什麼,出聲問了句。
“金玉樓裡,可有哪位娘子的花名叫香兒的?”
雖說來了花樓,大多會改名,但龜公本就是在裡頭伺候花娘的,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本名。
那龜公聽到路江的話後,摸了摸胡子。
還真是衝著香兒來的。
龜公眼珠子轉了轉,心中暗自思忖,他又瞧了瞧路江,見其神色間透著幾分急切,便曉得這事兒恐怕不簡單。
“爺,這香兒嘛,倒是有這麼一位,不過前些時日已經被一位爺給贖了身,不在咱這金玉樓裡了。”
龜公笑眯眯地說道,眼睛卻緊緊盯著路江的反應。
路江一聽,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追問道:“可知是被哪位爺贖了去?”
龜公卻攤了攤手,說道:“這小的就不清楚了,隻曉得是個出手闊綽的主兒。”
路江的臉色愈發陰沉,他從懷中掏出一錠更大的銀子,拍在桌上。
“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麼特彆之處?哪怕是一點線索也好。”
龜公眼睛一亮,趕忙將銀子收入懷中,裝作絞儘腦汁的樣子回憶起來。
“那位爺看著非富即貴,不過聽口音,不是咱們上京的人,有點兒像是南方口音,彆的嘛,小的真就不記得了。”
路江的眼神瞬間淩厲起來,他的視線落在龜公臉上。
“若是今後再想起來什麼,來唐府尋我。”
說罷,也不等老鴇來,路江便起身離開了。
從金玉樓出來,路江迎麵便撞上了唐彥君。
“你怎麼來這麼早?”
唐彥君看路江臉色不算好,心中有些擔憂。
“我們在新康縣查探的時候,被人知道了,這金玉樓不會再有朝光的消息。”
路江神色冷冽的說出這句。
“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阻止我查下去,這個人,地位很高,很有權勢,我猜,朝光應該就在他身邊。”
聽完路江的話,唐彥君點頭:“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先留在上京吧,龜公想將我往外麵引,那就說明,朝光還在上京。”
路江也不傻,那龜公看起來貪財,但實則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試探。
他想讓他離開上京。
路江抬眼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我會暗中查訪,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找到朝光。”
唐彥君拍了拍路江的肩膀:“也不算毫無收獲,至少我們如今也算有線索了。”
兩人邊朝著外麵走去,邊說著話。
路江來金玉樓的消息,裴宴之午時前便知道了。
老鴇說已經按照他的吩咐,說了香兒被人贖身走了。
可裴宴之的心中依舊有些不安,路江能掌管整個路氏商行,還很得商行管事們的尊敬。
看似溫和有禮的麵目背後,必定不簡單。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裴郎怎麼心不在焉的?”
香凝的手在裴宴之麵前晃了晃,將他的思緒喚回。
他回過神,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
紅豆的香氣充斥在鼻腔中,他低頭輕吻了下她的指尖。
“過完年,想不想再去揚州走走?”
“去揚州?”
香凝手指不自覺的勾了下,聽到裴宴之的話,微微歪頭。
怎麼突然提起要去揚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