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江看著唐彥君說出這句,他怎麼會不認得自己的妹妹。
即便素未謀麵,他也是認識的。
親緣的感覺,讓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朝光。
聞言,唐彥君輕輕拍了拍路江的後背,緩聲道:“這背後定是有人蓄意為之,故意引你上鉤。”
“可是會是誰,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唐彥君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那人甚至都想到要去新康縣偽造證據。
這個人該是何等的嚴密謹慎。
路江猛地抬起頭道:“朝光一定在這個人手裡。”
“而這個人,似乎很了解我。”
他握緊雙拳,指節泛白,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可疑之人。
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恍然間,裴宴之的身影愈發清晰,但路江卻沒有開口說出這句。
隻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難消除了。
唐彥君開口說道:“既然那人費儘心機阻攔,就說明真相肯定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說不定朝光身上藏著不得了的秘密。”
路江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緩緩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我不能亂了陣腳。可眼下線索斷了,新康縣的證據是假的,我們該從哪兒重新查起?”
唐彥君眉心緊蹙,陷入沉思,片刻後才開口。
“既然新康縣的線索是偽造的,那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查一查是誰有能力、有動機偽造這些東西。”
“他心思縝密,可我們也不是好糊弄的傻子。”
路江點頭,表示認可。
談完事情後,兩人當即行動起來,開始秘密調查。
隻不過,路江卻瞞著唐彥君,私自去查了裴宴之。
他信他的直覺,就當是人黃粱一夢醒來時,最後的掙紮吧。
裴府內,香凝這幾日都在研究路江說的獨特之處。
他說的倒也不假,畢竟這繡坊是要開門賺錢的。
她是有彆的心思,但總歸也不能分文不賺吧,她也需要錢。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手中的針線上下穿梭,繡布上漸漸浮現出一幅精美的花鳥圖。
裴宴之從宮中回來後,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
她不知道他已經站在她身後,更沒有看到他眸中劃過的複雜情緒。
“你的繡工越來越好了。”
他的聲音輕柔,帶著寵溺傳來。
香凝回頭,淺笑盈盈:“陛下這幾日召見的似乎很勤快。”
她放下針線,起身走到裴宴之身旁,挽著他的手臂,“今日怎麼得空過來?朝中事務不忙了?”
裴宴之微微搖頭,將她擁入懷中:“可沒人像我一樣,得了空閒還要麵聖。”
他低頭,在香凝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路江已被假的朝光絆住,暫時無暇顧及香凝。
可裴宴之不知道的是,香凝這幾日,總覺得裴宴之似乎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永遠都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就像是要怎麼將她徹底鎖在他為她打造的牢籠裡一般。
心中的疑慮如野草般瘋長。
香凝很想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