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隻剩下阿潘。
譚文傑沒說什麼,轉頭看了一圈,這裡沒有半根鬼毛。
但是短短卷發地上就有一根,真囂張啊,作為一家公司老板竟然燙卷發。
等等,誰的卷發,這個房間平時要扮演的角色也太多了。
譚文傑下意識後退搓了搓鞋底,總覺得踩到了什麼東西,他是掃地恐傷螻蟻命的大善人,一腳踩那麼多條小生命,心有不安。
“我剛來,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阿潘說話將譚文傑的注意力拉扯回來。
她臉頰發紅,畢竟熟人撞到自己被潛規則的場麵還是太尷尬了,還被人家女朋友當場抓成小三。
擦鼻涕衛生紙掉在床上,不是膠也是膠了。
阿潘身上有輕微的黴味,額頭比昨天黑了許多,但比證券公司老板女友要好一些。
“你最近晚上也要加班嗎?”譚文傑忽然問道。
“是啊,最近隻有我一個人加班。”阿潘點頭,“你怎麼上來了?”
她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家的老板好像有點怕譚文傑,難道他有什麼特殊關係。
“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也在這裡上班,我來找她的時候想起你之前說自己也在這裡,所以順便來看看你。”
阿潘沉默片刻,忽然說道:“謝謝。”
兩人沒什麼好聊的,現場還有怪異的白發女人,讓氣氛糟糕了許多。
“對了,我聽老板叫你迪克先生,是你的英文名嗎?”
“你們老板給我起的外號。”譚文傑搖頭,“上次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和他站在一起,然後他悄悄瞥了我一眼,就記住了我的英文名,他剛才看見我時肯定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白發女人輕輕拉了拉譚文傑,她的鼻子比譚文傑好用一些。
說明有東西就在附近。
譚文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今晚我也要加班,說不定要上來找你聊天呢。”
“嗯好。”
看著譚文傑離去的身影,她紅著臉頰啐了一口。
她又不是純潔不染的小白花,生活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發生緊急情況的位置在15層。
黴味很重。
精神呆滯的女人搖搖晃晃走來,額頭黝黑,如果晚來一會兒譚文傑大概隻能看到她的屍體。
普通人眼中女人踮著腳走路,走姿搖搖晃晃十分怪異,但在譚文傑眼中,一個穿著製服的女鬼將自己的腳墊在女人的腳下,緊貼在其後背,雙手抓著女人的手臂像是操縱提線木偶一樣,帶著她往前走。
在兩人路過時,女鬼甚至還轉頭看了一眼。
不打草驚蛇是譚文傑早就下的決定,他認為這棟寫字樓一定還有隱藏的問題,不管是這裡的人鬼和平共處,還是每年9個死人的名額。
在確定所有九個倒黴蛋和動手的所有鬼之前,他不會輕易暴露,避免其他的鬼聞訊逃跑。
白發女人的反應依舊真實又及時,她抱頭蹲在地上,嗚嗚哭。
“啪!”
譚文傑一巴掌將踮腳走的女人抽翻。
“喂!你乾什麼!打女人啊!”
有人看到這一幕,衝上來想要主持正義但被恰好路過的其他人攔住。
“她剛才想要占我便宜。”譚文傑指著躺在地上的女人,“男人出門在外為了保護好自己,動一點暴力不可以嗎?”
“你!”被攔住的男人怒極反笑,“我看見她走到你身邊的時候,你突然一巴掌把她抽翻。”
“瑪麗姐,你們不信我?”他轉頭,發現自己人竟然欲言又止。
“我承認自己平時玩世不恭了一點,可我剛才真的看見那個混蛋動手啊!”
譚文傑搖頭。
其他路過的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臉腫成豬頭而且還有三圈遊泳圈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譚文傑,很默契的認同了譚文傑的說法。
誰說女人沒有色狼的,長這麼帥自己都想上去調戲一下摸一把,她們可太能理解了。
絕對是見色起意,沒有第二種可能。
“好,小子我記住你了,你叫什麼?”
“我叫山雞。”他看著對方的山雞臉,非常肯定的講出了“自己”的名字。
知道對方肯定要飆臟話,穿個馬甲很合理吧。
“好你個山雞!死撲街!”
“回去啦,理查德。”瑪麗姐拉扯著理查德離開,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散開。
隻有那個穿著製服的女鬼拉扯臉皮,七竅流血湊到譚文傑麵前張牙舞爪,但譚文傑麵無表情,好像根本看不見她。
“怎麼,你抽風了?”譚文傑將白發女人拽起來。
沒問題的人都會覺得她這番動作有問題。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動手?”譚文傑自問自答,“我長這麼帥她都不看一眼,一定是做賊心虛。”
一旁還在做鬼臉的女鬼:“……”
騙鬼啊,竟然是這種扯淡的原因,不過再看譚文傑的長相……哼,長得帥了不起啊。
剛好地上的女人迷迷糊糊醒過來,女鬼立即附身到其身後,沒有找譚文傑的麻煩,不過在小心翼翼路過譚文傑身旁時看著他,還嗬嗬對他笑。
“啪!”
譚文傑非常乾脆果斷的又甩出一巴掌。
女人再次陷入嬰兒般的睡眠倒在地上。
白發女人:“……”
她知道譚文傑想乾什麼,從倒地女人的反應不難看出她已經徹底被鬼迷,離死隻有一線,現在大概率要去自殺。
譚文傑故意出手找茬是想救人。
女鬼要人去“自殺”,總不能在昏迷的時候去,所以譚文傑把人打暈就是救人。
隻是白發女人感覺他這樣囂張,暴露的可能被無限拔高。
真的不會引起女鬼的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