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公寓內,昏暗房間中,白光突兀閃爍將整個房間塞滿。
大跨步跳躍的身影腳掌落地。
譚文傑左右轉頭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間臥室,灰色為主色調,而且還沒有他民國老爺最愛的紅木家具,差評!
他已經成功從那片奇特的地區中逃了出來。
外麵嘩啦啦響起一陣錯亂的腳步聲。
“是誰!”
一個女人有些慌亂的聲音傳來。
譚文傑抬手拉開門。
一個戴著眼鏡的近視女人手持一本厚雜誌,色厲內荏看著他。
“阿汶?”譚文傑開口。
對方搖頭。
“徐尋?”他又問。
對方瞳孔劇烈收縮。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譚文傑。”他回答著,同時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是你!”她結結巴巴,恐懼卻又惱怒的瞪著譚文傑,但小眼神完全沒有殺傷力。
……
女作家定言最近生活並不理想。
新已經動筆,為了追求代入感她將自己寫進書中,作為女主角。
一個筆名為“徐尋”,本名“定言”的女人。
故事在一開始還好,女作家“定言”新作《鬼域》被自己的經紀人意外爆出,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同時她的前男友似乎也想回來複合。
在各種壓力下,“定言”不得不趕稿寫書,刪刪改改,並且驚恐的發現自己寫的故事情節竟然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洗手台上的長發、電話中的哭聲、乘坐電梯的祖孫二鬼等等。
“定言”開始遭遇自己所寫的恐怖故事。
在定言的大綱計劃中,公寓內發生的一切都是前菜,真正等待“定言”的是一場詭異之旅,前往遺忘之地,在那裡“定言”會遇到自己墮胎沒生下來的女兒,自己已經遺忘的爺爺等,並且在此期間還會遭遇許多磨難。
就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故事尚未填充完整,但該怎麼寫她已經非常確定。
概括來講,便是女作家“定言”創作的《鬼域》成真了。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意外發生。
隻是打了一個瞌睡,一行文字不講道理的出現在電腦上,名為“譚文傑”的男人突然變成了故事的主視角,他進入了一家寫字樓,並且用非常離譜的方式捉鬼。
她寫的故事絕對不會出現“捉鬼”這一方式,一是她對此一竅不通,二是她想寫的恐怖氛圍感絕對不能和法術扯上關係。
定言發現自己就好像書中的“定言”,也遭遇到了詭異事件,不同的是她無法控製文檔內寫下的內容。
以“譚文傑”為視角的捉鬼之旅展開,並且以此為延伸,出現了鬨鬼的廢棄樂園、用相機抓鬼的師傅、見鬼十法等等。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將與“譚文傑”有關的故事刪除,卻發現電腦刪除鍵在碰到“譚文傑”時不好用,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保護著他。
於是她絞儘腦汁從其他方麵下手,將那些與譚文傑有關的人物故事改寫,一點點試錯,同時書中的“譚文傑”一直有自己的想法,行動速度非常快。
當他與“定言”在咖啡廳相遇時,定言就明白,如果再不加快速度,故事會徹底亂套。
於是她選中了譚文傑,按下了刪除鍵。
“定言”的故事還在繼續,就在她鬆了一口氣,打算讓書中“定言”進入遺忘之地時,自己臥室忽然發出了強光。
下一刻,一個男人從自己臥室裡走了出來,並且自我介紹名為“譚文傑”。
書中的角色真的從書裡跑出來了,他甚至不是自己寫的角色。
……
“你認識我。”譚文傑拉開椅子坐在電腦前,“那你肯定清楚,我也打女人。”
何止打女人,定言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譚文傑那古怪發展時,都被他不講道理的耳光抽懵了,完全不在意故事發展,信奉拳頭大就是道理,尤其是和泰國降頭師的“鬥法”讓她槽點滿滿。
即便不喜歡“法術”情節,定言也認為接下來故事的發展應該變成譚文傑和泰國降頭師鋪開法壇,掐訣念咒跺地鬥法,而不是譚文傑掏出槍。
譚文傑念著:“一道白光閃過,定言仰頭看向天空,像是被一把巨刀切開,身後的晴空正被前方的黑色雲團侵蝕,黑雲中潛藏著無數亡者的身影以令人絕望的姿態試圖吞噬眼前一切。”
“這不是我寫的。”定言搖頭,“故事已經不受我控製。”
她壯著膽子走到了譚文傑身旁,至少從書中發展的劇情角度來看,他對鬼的容忍度很低但對人的容忍度非常高,幾乎不會出手傷人。
“我有一個猜想。”譚文傑說道,“你說我能從書中世界走出來,其他東西是不是也可以?”
“啊?”定言愣住。
“鋪天蓋地的亡者。”譚文傑比劃著,“數之不儘,吞噬一切。”
聽著他簡單描繪的場麵,定言打了個寒顫。
“我們該怎麼辦?”
“趕快把故事完結啊。”譚文傑伸手戳了戳鍵盤,發現自己打的字很快就會被後麵出現的內容吞噬以後,快速站起身將位置讓出來。
“好!”定言坐下,卻在關鍵時候卡住。
而電腦屏幕上的文字還在跳動。
書中的世界已經有大半被吞噬,鬼域侵蝕世界,白光再次閃爍。
譚文傑轉頭看向窗外,果真有白色強光出現在外麵夜空,定言也發現了外麵的怪異情況,她快速寫下一行字,但立即又被吞噬。
“寫譚文傑成仙,天下無敵。”譚文傑催促道。
既然遇到和裡昂類似的設定怪,讓自己一步成仙也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