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鬼跪在譚文傑麵前砰砰磕頭。
“老爺饒命。”
“聽說你無緣無故戲弄路人？”
“小鬼，小鬼該死，啊不，請老爺饒命。”潮州鬼不停磕頭。
譚文傑看著眾人：“鬼話連篇，他說自己是受害者可能是真的，但他害人也是真的，以後遇到這種鬼隻管砍了，你們也是閒的還去幫他收斂屍骨。”
被人分屍是可憐，但潮州鬼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人規定隻有好人會被害。
上次譚文傑毫不猶豫殺的那隻鬼，好像叫馬撚長？一樣喜歡作弄人。
潮州鬼瑟瑟發抖，對麵那位披著衣服走出來的年輕人身上煞氣衝天。
那位實力強大的惡鬼現在和秋後問斬的死囚一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去看看被嚇的人怎麼樣了，有病痛我就在這隻潮州鬼身上砍一刀，精神損傷也一樣。”
阿強剛要邁步往外走，卻又停下轉頭回來問道：“精神損傷？那要不要精神損失費啊？”
“快去！”
“噢。”阿強點頭。
譚文傑的目光轉向了惡鬼。
惡鬼反問：“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沒有害人，他們挖我的墳，難道我不該報仇？”
“你們看。”譚文傑對著小海等人說道，“你們把他的墳挖了，他們看你們好欺負一句話不說就要殺了你們，現在發現我能隨手打的他魂飛魄散，他卻和我講道理。”
眾人恍然點頭。
廖震更是發表感言：“我們明白了，我們要努力修煉！”
“錯！”譚文傑搖頭，“我的意思是遇到惹不起的就躲著走，你強但總會有人比你更強，所以能彆惹事就彆惹，如果惹出麻煩就叫人幫忙。”
惡鬼：“……”
說的太直白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裝沒聽見。
聽起來不像正道人會說的。
“既然不是你做的，我也不能真的對你動手。”譚文傑清了清嗓子，“一首往生咒給你，祝你早去西天。”
惡鬼搖頭：“不、不用了吧，我做鬼挺好的。”
他本能感覺不是好事。
做惡鬼肯定不如投胎做人，但也要看是誰幫忙，譚文傑給惡鬼的感覺不像會超渡，更像會唱兩句覺得煩然後一拳把自己打死的道士。
“哎，彆客氣，我在靈山還是有一點點人脈的。”
譚文傑對著小海等人招手，“全都過來超度。”
彆人超度成功與否要打問號，但廖震一定沒問題。
往生咒開始，嗡嗡哇哇，院子裡嘈雜一片。
完全不會的阿方張嘴不發聲，濫竽充數。
惡鬼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自己快要升天了？”譚文傑問道。
惡鬼：“……”
他該怎麼回答，狗屁的往生咒一點用也沒有，聽的他煩躁不已殺心大起，可是自己又打不過。
“好像有一點點用。”惡鬼艱難點頭。
作為惡鬼，太難了。
“真的有用？”譚文傑疑問，“還沒到關鍵的部分呢，而且他們的版本也不對。”
中規中矩的往生咒怎麼和自己的rp往生咒相提並論，惡鬼還真不挑食。
惡鬼試探著詢問：“那效果……有還是沒有呢？”
“有沒有效果你不知道，你問我？是你想去西天還是我想去啊。”
惡鬼縮著腦袋。
自己根本沒說過去西天好不好。
委屈、弱小、不敢說話。
忽然惡鬼感覺身體一陣輕盈。
來源正是廖震。
他口吐金字，化作一股股奇特力量牽扯在惡鬼身上，化去其身上戾氣。
“我，我感覺到有效果了。”惡鬼驚喜抬頭，那張帶著驚喜笑容的鬼臉綻放。
“他長得好醜啊。”耳邊不禮貌的銳評聲傳來。
譚文傑：“彆鬨，誰長這樣都不好受。”
惡鬼：“……”
更不好受了，那種被超度的感覺竟然無法帶來喜悅，長得醜怎麼了。
一陣金光過後，隨著譚文傑鬆開枷鎖，惡鬼跪下朝著廖震磕頭：“感謝大師。”
然後他猶豫著向完全沒幫上忙的譚文傑也磕了一個。
惡鬼看人很準，譚文傑一定是那種小心眼，萬一自己沒感謝他被記住了怎麼辦，反正磕個頭，不虧。
往生咒超度，身上冤孽仇債得以化解，至少能前往地府。
“副掌門，那隻惡鬼之前還想殺了我們，現在他就能直接去地府投胎了？”小海追問。
“你不懂，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看向廖震。
普通鬼進入地府要清算，但惡鬼被清算以後大概率下輩子還能轉世投胎做人，因為念經的是廖震。
天人念經，自然非同凡響。
剛才廖震念經時還有熟悉的金光出現伴隨著惡鬼一起鑽進地下，那金光，好像和自己腦後銅鐵盤子功德輪所擁有的很像。
“副掌門，問完了，皮影師傅受驚，不過問題不大，還要請我們喝茶呢。”
喝茶才是重點吧。
“去把潮州鬼屍體收斂。”
譚文傑轉頭要走。
“等等！”潮州鬼趕緊一個頭磕在地上，惡鬼都磕了，他不磕說不定會被小心眼記住，先磕為敬。
“你跪我乾什麼？”
難道自己發揮了很大作用嗎？沒有吧，真不懂一隻兩隻都怎麼想的。
無恩不受跪，他可沒紅包發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