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而人這一輩子記得最為持久的就是感情,林羽忘了不了蕭春,這成了他的一個心結,所以,當看到又一個帶麵紗的女子,就會不自覺的進行對號入座,也因此就會想起她來,也就又是一聲長歎。
那女子聽了道:“為什麼何長歎?”
林羽卻不再看桃紅枊綠,水清山青而是仰望天空喃喃道:“心有不暢,情為所阻,纏綿流轉,絲絲牽連,愛之深也,憶之深也,深所刻於心之礕,不可磨滅也。”
那女子一愣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啊。”
林羽一笑道:“有情之人,誰又沒有故事?”
那女子又愣了一下道:“吾也有情,卻往事如紙,未及所書,空白如雪爾。”
林羽道:“空白如潔白,未及純如癡,雖有幽怨念,卻未知真失。”
那女子緊緊的盯著林羽,雖然林羽隻能看到她的麵紗,可是卻也能感受到一雙深沉的眸子,便擺了擺手道:“勸汝莫深情,深情必有傷,總有負心事,教汝苦相思。”
那女子道:“相思亦卻好,總勝空如孤,花開有人賞,花落有人知。”
林羽一愣又道:“花開花落一世情,月落月升幾世思?春去秋來都是憶,秋儘春來隻自知。”
那女子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隻自知,卻有思,有相憶,入夢時,一彎新月會如眉,一彎新月會如刀,半夜無眠,知冷思熱,月光落處不是霜,說甚涼,總有裹緊錦衾思情郎。”
說完了忽然低下了頭,可能是害羞了吧。
林羽看著她道:“姑娘,我們修仙之人,還是無情的好,救得大道,獲得長生,擁有大能,縱橫天地間,星辰外,也是一番的逍遙,不要再想男女之事了,都是害人者也。”
那女子道:“君以識之,浸之,然後渡之,有此體悟而言也,奴未知也,何感也?念念爾,憂憂爾,無所知也,何有慨也?無有慨也,何言忘也?”
林羽聽罷點了點頭道:“無此岸之體行,安知渡彼岸之釋放,是我之錯也,姑娘,請罪了。”
那女子道:“可否能知群之故事?”
林羽道:“心傷甚也,不說也罷。”
兩個人隨之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那女子又道:“君能忘乎?”
林羽歎道:“想忘也,不能也。”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再過了一陣子那女子又道:“欲與君緩緩而行,觀景之美,無它之牽者,可否?”
林羽道:“善。”
於是,兩個人開始並肩而行,雖然彼此再不言語,卻有一種相伴之意,在這盛景之中,雙雙伴伴,此時無聲卻有意,無限好景入畫時。
終於那女子停下了腳步道:“奴將有事也,意欲送君一程,可否?”
林羽淡然一笑道:“迷途之人也,願得向導也,謝謝。”
兩個人隨之向外行去,穿過了那片迷霧,直直彎彎,忽然林羽看到了熟悉的場景大喜道:“識得已!”再回頭,卻已經不見那女子了。
他呆立了一會兒,歎道:“就算是一場夢境吧。”隨之起步向前轉彎消失。
那女子卻忽然現身看著林羽的消失處道:“情緣卻孽緣,欲入卻還難,我一新花綻,他卻舊秋枝!”
佇立許久卻又無意離去。
轉天,林羽他們又有了任務,立即便都忙碌了起來,之後的一個月間,每天都有任務,林羽每日枯思,攪儘腦汁,雖然都過了關,但是也深感疲憊不堪。
之後忽然又有人來來訊道:“聖女外出一個月,大家可休息了。”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鬆懈了下來。有人要修煉,有人要外出散心,而林羽本就不喜苦修,所以也選擇了外出。
一路走來,居然記得了那條道路,穿過迷霧之後,進入到了盛景之中。
他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又可以調劑一下了,這裡彩色世界,立即把他這些日子所積累的蒼白之色給渲染了起來,他隨之興奮了起來,遊興大起,滿臉笑容。
一路走走停停,觀觀賞賞,或吟誦一番,雖然也不是什麼好句,卻也可抒發胸臆,也自有一番快樂。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以忘言。”
“好詩,頗有道韻!”
林羽剛剛誦完了陶淵明的一首詩,便聽到了一聲女子的語音,他心一動忙轉身,卻見不遠處一岩石之上,盤坐一女,麵紗遮麵,一身潔白,卻又有一縷青絲垂下,林羽看著這縷如墨的青絲,不覺有些出神。
那女子羞嗔道:“呸,不是忘情了嗎?卻又這樣癡癡的看。”
林羽一驚,立即尷尬起來忙施禮道:“對不起,失禮了。”
那女子起身走了過來,笑道:“可是,想觀我之容否?”
林羽退了一步搖手道:“不不不,不敢唐突,不敢孟浪了,這個這個……真的對不起對不起了,我的錯我的錯。”
那女子笑得更厲害了道:“君何錯之有,真情流露,思春動愛,豈非自然之道乎?”
林羽汗流了下來忙施禮道:“我知錯多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女子卻一把拉住林羽,另一隻手卻拉起了麵紗的一角,立即一張極美的容顏正笑容滿麵,滿目含春的望著林羽。
林羽一下子呆住了,這張臉雖然與蕭春不同,但是那種美的極致卻又有些相似,他一下子就石化了,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