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皇子公主婚娶,都帶有濃重的聯姻的性質。
他一般不會問妃嬪。
就算要問,也是問獨孤皇後。
所有庶子喚他們的生母都隻能叫‘阿姨’,而不是所謂的娘,從法意上說,皇後才是他們的母親。
這有著嚴苛約束,要是亂喊,必然有人彈劾,而且一彈劾一個準。
這也意味著,就算他再寵愛蕭妃,她也是沒有半點資格插手過問孩子婚事的。
蕭妃笑著道“聽聞朱尚書令家有一女,名喚采薇,德才兼備,若是能嫁給負兒,定能將他管教好!”
李玄明點點頭,也沒一口答應,而是說道“朕知道了。”
蕭妃也沒在這個問題多停留,旋即使出渾身解數伺候李玄明。
這一夜,李玄明舒服到腳發軟,以至於第二天差點沒爬起來。
揉了揉發酸的腰,小聲嘟囔“年紀大了,力不從行了,得找個時間讓陳大醫給兩幅藥補補。”
“陛下,昨天夜裡,越王殿下來了。”魚朝恩跪在床邊說道“說是有要事稟告。
今天一早,就在觀文殿候著了。”
李玄明搖搖頭,他短時間內並不想見李京,或許是自己對他太過寵溺,以至於讓他路子越走越歪。
他給李京請了不少名師,閒暇之餘,更是會親自指導他的學業,可到頭來卻讓李玄明感到了一絲挫敗感。
他雖然教育出了一個聰慧,果斷的孩子,但李京卻沒有皇子該有的仁心。
這是他的失敗。
他昨日說李京沒有仁心,並不是懷疑他,而是覺得他下手太過殘酷,因為這些‘突厥人’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年過花甲的老人。
的確不該儘數斬首。
可今日,他覺得李京沒有仁心,確是實打實的評價。
秦牧當麵問責,他以宗親的身份欺瞞了過去,但他欺瞞不了自己的心,更欺瞞不了身邊的人。
也許,第一次他懷疑的時候,就該追問。
還有獨孤信,他也想敲打,甚至是重罰。
可這一場戲是為他做的,現在演員都落幕了,他若是事後來挑錯,會寒了很多人的心。
穿戴整齊後,他來到了觀文殿。
李京急忙參拜,“兒臣叩見父皇。”
“起來吧。”李玄明淡淡道“這麼早有什麼事?”
“父皇,法華寺的案子都已經要結束了,大哥又下令將全部的卷宗抱走,說是要再審查一遍。
大哥這是不相信兒臣,也不相信舅舅,更不相信三司衙門。
請父皇明鑒!”
眼藥是一定要上的,要不然他吞不下那口氣。
李玄明皺眉道“這件事,是朕的意思,李孝宗沒有告訴你嗎?”
李京傻眼了,“是您的意思?”
“不錯,這個案子你就彆管了,讓你大哥再梳理一遍,就這樣,沒什麼是下去吧。”李玄明不耐地擺擺手道。
“可是,為什麼呀,父皇是覺得兒臣查案有問題?”李京不服氣地說道“人證物證確鑿,讓大哥再審一遍的意義何在?要是父皇覺得兒臣審案有問題,可以指出問題,兒臣一定會調查清楚。”
李玄明臉色冷了下來,“讓你大哥查案,你很不服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