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彆墅二樓樓頂。/br四喜親自帶來了豐盛的午餐。/br獨孤銳也在其中。/br這棟房子修建很快,投入近二百人,一個月不到,大體已基本落成。/br沙淨秋等人,目前做的是牆外粉刷工作。/br不過他們都帶著麵罩和口塞,署長害怕他們衝撞了貴人。/br雖然,署長說是村長,可他們都知道,貴人真實的身份!/br四喜把幾個人叫過來,還讓人取下了他們的麵罩和口塞,隨即將鹵肉飯放在了地上,“這是你們的午飯!”/br沙淨秋幾人麵麵相覷,署長什麼時候這麼和藹了?/br“吃吧,這是署長給你們的。”獨孤銳笑了笑。/br朱重方膽子最大,上前打開盒子,看到餐盒裡滿滿當當的鹵肉飯,狂咽口水,但他學乖了,沒敢動手,“這,這,這真的是給我們的午餐?”/br“吃吧。”/br四喜甚至還丟了一包香煙給獨孤銳,讓他散給幾個人。/br香煙是個好東西,每次做賬,署長都會給他幾根。/br“抽根煙,解解乏!”/br獨孤銳每人遞了一根,這東西在秦家村,也不是誰都能享用的。/br朱重方餓的前胸貼後背,再也不忍住,狼吞虎咽起來,肥肉進嘴的那一瞬間,他哭了起來,“好吃,太好吃了!”/br牛完等人也是狂咽口水。/br但衛挺卻是滿臉謹慎,“這不會是斷頭飯吧?”/br他們吃了快一個月的清湯寡水,冷不丁吃肉,誰不怕呀。/br“不是,彆多想。”獨孤銳笑了笑。/br牛完受不了了,“就算是斷頭飯,老子也認了!”/br他衝過去,端起一盤鹵肉飯狂炫起來。/br“沒出息,一盤鹵肉飯而已......”魏嬰撇了撇嘴。/br沙淨秋也是拿起鹵肉飯,席地而坐,似他位極人臣,什麼好吃的沒吃過,此刻卻因為一碗鹵肉飯險些落淚,“好次,太好次了......”/br獨孤銳將鹵肉飯送進了魏嬰的手中,“魏公,吃吧。”/br魏嬰歎了口氣,“看來,是拖你的福了!”/br獨孤銳笑笑沒說話,將最後一份鹵肉飯遞給了衛挺。/br衛挺眼神複雜道:“謝謝!”/br“不客氣!”/br獨孤銳幫他點燃香煙,隨即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坐了下去。/br這一刻,眾人在陽光下,吃著鹵肉飯,有說有笑,他在陰暗之中,看著眼前的風景。/br每一個人都像是自由人!/br....../br與此同時,刑部的天牢內。/br李孝宗徹底被嚇住了,他磕磕巴巴的問李貞,“太,太子殿下,您方才說要用這些奴隸,代替法華寺一案的犯人給斬了?”/br李貞點點頭,“王叔沒聽錯!”/br“這,這,這可不行,陛下要是知道了,微臣要掉腦袋的。”李孝宗嚇蒙了,也不知道李貞瞎搞什麼,陛下讓他來查案,不就是為了揪出藏匿在奴隸之中的大魚?/br你把他們全都宰了,還怎麼查出有效的情報?/br莫非他猜錯了?/br太子想跟越王對著乾,想翻案?/br他渾身一哆嗦,苦口婆心的勸道:“太子殿下,這件案子,已經定性了,且中書省已經下詔,通傳天下,您現在要是重查這個案子,會出事的。/br前些日子,孫武帶人去藍田做的事情,您不會不知道吧?/br這要是傳出去,那些人還不鬨翻天?”/br李貞也明白李孝宗的意思,說道:“王叔,我不會翻案,你彆擔心。”/br“那您殺了這些奴隸後,這一批人怎麼辦?瞞得住嗎?”李孝宗皺眉。/br“運走,有安置他們的去處!”李貞說道。/br“您要把這些突厥人給運走,這......這......這絕對不行!”李孝宗嗖一下站了起來,再也忍不住,沉聲道:“太子殿下,請不要自誤!”/br“王叔,我沒有自誤。”李貞拉住了他,“你想想,是父皇點派我來查案的,我還能胡來不成?”/br“這......”李孝宗心裡都罵開了,這他娘的誰知道你小子想乾什麼?/br誰不知道你跟越王如同水火一般,瞞著陛下瞎搞,然後讓自己當替罪羊也不是不可能。/br“王叔,這件事,一定要萬分保密,誰也不能說出去,更不能泄露半分!”李貞緊緊握住他的說道:“一旦泄露,就是大罪,你可明白?”/br李孝宗心都涼了半截,還他娘的說不是瞎搞,這不是瞎搞是什麼?/br他想不通其中的關節,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都說不過去。/br但是,他要是直接跟李貞爭辯,肯定不行,隻能嘴上答應。/br見李孝宗一口一個‘好’,李貞也鬆了口氣,李孝宗的人品是沒問題的,更是父皇的心腹,隻要他肯配合,這件事肯定能辦成。/br“那王叔,勞煩您去外麵守著,我來審訊這些人!”李貞道。/br李孝宗正愁沒有脫身的機會,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離開大牢後,他對刑部的人道:“在我回來之前,不允許一隻蒼蠅飛出去,要不然,拿你們是問。”/br說著,他騎上馬,就朝著皇宮而去。/br李玄明此時正在處理擠壓的奏折,秦家村哪裡都好,就是不方便處理奏折。/br等他在秦家村的房子落成了,就讓人把每天的奏折送到秦家村,這樣既不怕秦牧發現,還能第一時間讓秦牧參與進國事。/br越想他越覺得此舉可行。/br正想著呢,李孝宗來了。/br李玄明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著急匆匆的李孝宗,他打趣道:“孝宗呐,這麼急匆匆的,被狗攆了?”/br李孝宗苦笑,“陛下,微臣有要事通報!”/br李玄明一聽,神情嚴肅起來,“什麼事?”/br李孝宗左右看了看,李玄明打了個手勢,魚朝恩也急忙將左右揮退。/br“現在可以說了!”李玄明道。/br“陛下,太子殿下太胡鬨了,微臣,微臣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李孝宗跪在地上,“請陛下做主!”/br李玄明皺眉,“你起來,告訴朕,繼業怎麼了,他不是再查案子嗎?”/br“是在查案,可,可太子也太胡來了,他竟要以煤礦的突厥奴隸,代替法華寺的罪犯赴死,還要將法華寺的罪犯送走,微臣勸他不住,請陛下明察!”/br李孝宗內心忐忑不已,要是李貞有正當的原因,也就罷了。/br可李貞沒有!/br這後果他可兜不住。/br他想,陛下一會肯定要大發雷霆。/br可讓李孝宗沒想到的是,陛下得知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他說道:“孝宗,你聽繼業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