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受邀請來到了京師,不辭辛苦的念經,為天下人祈福,可我們得到什麼了?
師父常說,好人有好報,可這是好報嗎?”
辯機和尚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攥住了高聖元的袖子,“高仆射,您說,我們錯了嗎?”
高聖元說不出話來。
秦牧一把將辯機拉了起來,“你們沒錯,錯的是他們!”
辯機哭的不行,“可是我師父再也聽不到了,他一輩子都在行善積德,可臨了還名聲狼藉的離開,何其不公!”
“你繼續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想辦法,還你師父一個公道。”高聖元咬牙道。
杜豐年也站了出來,“加上我!”
“還有我!”朱漸離上前。
辯機掃了他們一眼,他或許是個膽小的人,但這一刻,哪怕死也無所謂,“彆騙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高聖元三人都做了保證,辯機這才點頭。
張顯赫道:“小和尚,我問你,你可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樣貌,還有,他們是否有傷亡?”
辯機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看不清,都帶著麵罩,有沒有傷亡我不清楚,但是他們補刀之後一窩蜂走了,我也不敢起身觀察。
但我聽到了他們說話,說的是中原官話,不是突厥語!”
張顯赫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秦牧又問:“你聽到他們交談什麼?”
“他們隻是在交流不要留下活口!”
“整個過程持續了多久?”
“我不知道,當時我太害怕了。”辯機搖搖頭。
秦牧點點頭,旋即讓人把辯機送下去休息,然後說道:“事實證明,這一批人準備很充分,我估計,他們不僅沒有死亡人數,甚至連受傷的人都少得可憐。
如果他們中途有人死亡,如果還要給這些人脫甲胄,割刺青,必然會浪費大量的逃跑時間,得不償失。
而且太多人在同一個地方停留,留下的痕跡也越多。
沒人會乾這麼蠢的事情。
綜合屍檢,目擊者口供,所以我斷定,這批突厥人應該是戰俘,事先被擊殺後丟在水洞之中,以此來混淆視聽。
甚至,他們是不是戰俘還兩說,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通過這些線索可以斷定,這批人,不是突厥人!”
李孝宗看著秦牧,忍不住道:“真是歎為觀止,沒想到還能這麼斷案,老夫算是長見識了!”
他覺得自己這個刑部尚書,在秦牧麵前,菜的像個愣頭青。
他忽然也明白為什麼陛下,太子,高聖元等人都如此在意秦牧的看法了。
無他,這人太厲害了,也難怪秦達這麼護犢子。
他要是有這樣的女婿,保準當寶貝一樣愛護。
秦達也雙手叉腰,看著張顯赫,“張老狗,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張顯赫咬牙切齒道:“沒有抓住真凶之前,一切都是推斷,我可不認這個結果!”
“張老狗,你還真他娘的玩的起輸不起!”秦達也是火冒三丈。
李貞對秦牧道:“逸雲,彆人怎麼說,我不管,但是我隻信你跟陳大醫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