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建造者,他清楚明白,冥想之冠的作用,就是利用符文科技,串聯這麼多人的精神體,起到刹那間的放大效果。
“你隻需要看著就好…”聖母搖頭,麵無表情,姿態雍容,六隻手掌交疊,與身旁醜陋猙獰的萊文貝克,形成鮮明的對比。
萊文貝克微微皺眉,卻也不說話了。
嗡--
儀器啟動,金屬框架緩緩旋轉,一枚枚符文逐漸高亮。
星宇無聲,但萊文貝克卻感覺,耳邊像是有某種古老的吟唱聲響起。
精神輻射…萊文貝勒虛眯著眼,龐大的精神流,已經開始被動影響現實。
先知身前,一枚銀色徽章懸浮著。
時間流逝,金屬框架的旋轉愈發快了,耳邊的吟唱聲也越來越清晰,四周的虛空呈現出一種水波般的蕩漾紋路。
“效果居然這麼強?”萊文貝克暗暗驚異,僅僅是自主流淌的精神流已經可以撼動現實。
這種儀器他以前從沒見過,是聖母教特意研製的,具體效果也不好推測。
無聲無息間,一種恢宏而古老的氣息回蕩,先知的雙眼都變成銀白色,四周蕩漾的精神流。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吸引,幾乎刹那間便凝為一體。
而後,萊文貝克感到眩暈,神色驚駭,隻見眼前的星宇像是變成了畫卷,一切都在扭曲,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浮現。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曾經的過去。
“精神共振…這…”他下意識暴退,並沒有被禁錮,他很快便脫離影響範圍,眼前逐漸又恢複正常。
“這精神強度,已經快超越X級生命體了吧…”萊文貝克暗暗咋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聖母教底蘊充足啊。
雖然隻有一刹那,但如果用作攻擊的話,整個星際,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
轟!
那片核心區域已經徹底被朦朧光彩所籠罩,各種場景碎片在其中回蕩,即便他已經脫離了那片範圍,仍然看到了很多過去的畫麵——
追隨他老師學習的場景,探索實驗的場景…
驟然間,所有的畫麵凝彙一體,猶如風暴般凝結,又像是刹那間洞穿星宇,卻又沒對空間造成任何影響。
無聲無息間,那金屬框架開始緩緩裂解,竟然崩解成粒子流,就連上麵的聖母教成員也未能幸免。
“居然是一次性的,反噬力度這麼強,這是觸及了宇宙規則?”萊文貝克愈發驚異。
核心區域,先知的身體搖搖晃晃,臉色煞白,臉色隱含吃驚。
渾身的衣服都已經消失,皮膚光潔白亮,凹凸有致,甚至沒有一根毛發,看上去像是某種玉石。
但場中的三個x級生命體都是老油條,對此渾然不在意。
萊文貝克更是第一時間爆射而至,迫不及待問道:“找到了嗎?”
“找到了。”微弱的精神波動從先知身上傳來,黑紗自身後飄來,聖母飄然而至,彈出空氣泡,覆蓋三人。
“竟…真的活著。”萊文貝克的臉色恍惚了瞬,即便有九成九把握把青龍和鍛錘劃等號,但仍有一分不確定。
而這一分不確定,也正在逐漸抹除中。
先知眼神中帶著驚異與打量,“原來青龍就是鍛錘,你就是萊文貝克!”
“青龍是鍛錘神匠?”聖母神色愕然,卻又不由得點頭:“這樣說來,倒是解釋得通,一位已經死去的神匠,自然不用什麼資源來培養。”
“而他生前,恐怕不知道在暗中藏了多少資源,更不用和星際產生聯係。”
萊文貝克神色收斂,既然對方真有手段通過信息態就能鎖定目標位置,發現他們的身份也很正常。
他正要說話,便見聖母盯著他,遲疑道:“不過,萊文貝克是誰?”
萊文貝克臉頰一抽,他怎麼又聽到這個鬼問題了。
伴隨著這個鬼問題的,還有一連串已經讓他產生應激反應的對話。
先知解釋道:“萊文貝克就是鍛錘的學生,被鍛錘親手打死的學生。”
“哦。”聖母一臉恍然,“原來是他啊…”
萊文貝克麵無表情。
聖母上下打量著這位煉金男爵,眼神奇異:“真有意思,都說你死於鍛錘之手,鍛錘死於帝國之手,結果你們兩個都沒死。”
萊文貝克淡漠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先知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調整狀態,第一時間並未說話,在萊文貝克帶有質詢的眼神中,片刻之後,才虛弱道:“紅河星流…”
“紅河星流?竟藏在哪地方,怪不得找不到…”萊文貝克帶著幾分恍然和狐疑,“但紅河星流也太大了?”
“我有準確的坐標,具體範圍在星核附近。”先知補充道。
“星核?”萊文貝克眉頭緊鎖,紅河星流分為三片區域,外圍是最沒有危險的地方,偶爾會有暴流湧過,也是冒險家的聖地。
暴流區域,常年被暴流覆蓋,還有大片的時空扭曲區域,就算是X級生命體,也不一定能安全通過。
而後,就是最危險的星核地帶,那裡沒有常規的時空概念,前進一米可能是後退兩米。
有些時候甚至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是最危險的地方。
“他藏在星核區域,怎麼對外進行通信?”萊文貝克不解,“青龍有多次操縱機甲還有機械體戰鬥的表現。”
先知不由得解釋:“我所尋找的是信息態遺留最多的地方,他現在可能不在,但那地方一定是他的老巢。”
“這樣啊…”萊文貝克點頭,聖母掃來,“準備準備吧,我們不日就會出發。”
“你們還要去?”萊文貝克驚異,這聖母教的決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那可是星核區域。
先知和聖母對視一眼,她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守誓之石已經落在青龍手裡,關乎重大。
就算這次搶不回來,也必須讓青龍明白,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不去見見你的老師嗎。”聖母幽幽看來。
萊文貝克臉色變幻,目光卻逐漸堅定,“去,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