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弟,能否求你一件事。”
靈雲寺劫難餘生,四皇子既感慶幸,又覺天賜良機,他緊緊抓住孤鶴雁的手,仿佛生怕他離去。孤鶴雁完全能體會那劫後餘生的激動,他微微點頭:“四皇子但說無妨。”
四皇子誠摯道:“孤仙弟不願為官,我不強求。但接下來,我要去豫州見一個人,然後才回國都。靈雲寺大火,你亦親眼目睹,這不是意外,顯然是有人故意要加害於我,我很擔心接下來的旅程。”
四皇子頓了頓,繼續道:“我想請你護送我們到豫州,隻需到豫州即可。”
“屆時,我便可聯係十三弟,由他接手護送。你看如何?”
孤鶴雁看看容月,回頭鄭重道:“可以,我向容月的父親做過承諾,要保證她的周全。既然你開了口,那我便不能再拒絕。”
四皇子聞言,大喜過望,他雙手緊握孤鶴雁的手,連聲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行人離開靈雲寺,打馬前往豫州。
行出不到十裡,忽聞身後馬蹄聲如雷,塵土飛揚。眾人回頭望去,但見一隊追兵疾馳而來,戈矛明亮,甲胄鮮明。靈雲寺的劫難猶在心頭,眾人見此無不心驚。
四皇子卻鎮定自若,坦然安撫眾人:“不要怕,打的是官兵的旗號。”
“這裡是八弟的屬郡。”
“光天化日之下,我想,就是八弟想要害我,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
待那追兵逼近,為首一將策馬而出,大刀橫放馬背,抱拳深揖,朗聲道:“四王爺!總兵大人聽聞您昨夜遇險,特命我等前來隨扈,以策安全!”
四皇子聞聽微微一笑,他回頭看看眾人:“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隨即對那將領道:“總兵大人一番好意我心領,但無需勞師動眾。此乃八弟屬郡,我自有分寸。”
來將聞聽,麵露難色:“四王爺,此地現流民騷擾,恐對您不利,還望以安危為重。”
四皇子淡然一笑:“謝你們一番好意。”
“我此次出行,是代父皇體察民情。盛世之下,竟有流民,我當一探究竟。你們就且回吧。我自有安排。”
來將無奈,隻得拱手道:“既如此,我等告退。不過,前方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一條小路。建議四王爺走大路,小路斷魂穀近日傳聞有妖孽,恐有不測。”
四皇子聞言,眉梢一挑,貌似饒有興趣道:“哦,有妖孽,這個倒是有趣。”
來將道:“確實如此,四王爺若是不棄,我等願意護送您過穀。”
四皇子擺手一笑:“不必了,你們且回吧。”
待來兵遠去,孤鶴雁忍不住疑問:“四皇子,為何不讓他們一路隨行?有官兵護衛,豈不更安全?”
四皇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這些都是八弟的耳目,護送為名,焉知不是另有所圖?接下來我還要見一些與八弟不利之人,若讓他們隨身而行,豈不是將自己置於不義之地?”
孤鶴雁聞聽,微微頷首,對朝堂局勢自是有了另一番見識。
一行人繼續前行,法印問:“四爺,前麵兩條路,我們走哪條?”
四皇子一指斷魂穀,目光篤定:“就走小路!”
“傳聞斷魂穀有妖孽,我現在有孤仙弟陪護,為何不見識見識?”
孤鶴雁聞言,淡然一笑:“一切聽憑四皇子安排,我隻隨護。”
小路雖是捷徑,但道路艱險。放著堂堂的大道不走,卻偏行小路。這在旁人眼裡,屬實難懂。但容月觀此,卻覺心似明鏡,暗自歎服這位四皇子的城府。
四皇子此舉,意在借路探幽,進一步見識孤鶴雁的深淺,同時借此勸說他輔佐自己。而容月自己,也隱隱有感,四皇子對她,亦另有一番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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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陽城總兵府內,一名身挎腰刀的道士匆匆而入,身後跟著一名麵色蒼白的年輕人。
道士躬身一揖,恭敬道:“稟天師,屬下找到一個對孤鶴雁知根知底之人。”
天師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讚許:“嗯好,一清,你做得很好,帶他進來。”
那年輕人上前,叉手施禮:“拜見天師。”
天師微微頷首,問:“你是何人?”
年輕人低聲回答:“在下慕其明,乃冥界慕府中人。”
天師聞聽,眉梢一挑,來了興致:“哦,那你和這個孤鶴雁有何關係,對他了解多少?”
慕其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緩緩道:“不瞞你說,孤鶴雁是我妹夫。”
“哦?!”天師聞聽,既驚訝又疑惑。
慕其明接著道:“我曾與他交過手,僥幸逃脫,差一點命喪其手。”
“哦?!”天師聞聽不禁驚問:“這個孤鶴雁有何本領?”
慕其明如數家珍道:“他擅翔雲,能隱身,會遁形,更精通法術。手中一條幻色紫綾,坐下一頭雲豹,威力無窮。據我奶奶言,他乃天降祥瑞,靈異得到一卷《馭音心經》。自此,功力與靈修倍增,一日千裡!”
“哦?”天師聞聽不禁甚為驚駭:“《馭音心經》!”
天師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經書,輕輕置於掌上,目光深邃道:“你且來看,可是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