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還聽說,是個大美人,騰五被謝大人給趕了出來,連多瞧一眼的機會都不給。小的想著,這女子身份如此尊貴,又單獨關押,會不會就是陳大人您要找的那位?”
陳驚羽臉上一凝“謝崇年親自關押?”
“是,千真萬確,是半夜三更直接被送到了三層,身手定是不凡,而且小的聽那日值夜的兄弟說,謝大人對她態度恭敬得很,小的猜測,這女子定是來頭不小。”
那多半就是冷寒霜之女,馬六又補上一句“但那女子好像昨夜就不在詔獄裡頭了。”
“你說什麼?人不在詔獄了?死了?”陳驚羽一顆心七上八下,人死了還怎麼和冷寒霜交待?
“這昨夜兄弟們都在酒樓喝酒,詔獄裡頭隻有一新來的牢頭守著,兄弟們喝得儘興,誰也沒留意詔獄裡的動靜。不過那新來的牢頭今日一早來向我稟報,說三層那單獨關押的女子不見了,牢房的門鎖完好無損,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陳驚羽沉著臉,昨夜謝崇年也不在,人有恰好不見了,說兩人之間沒關係,他都不信!
陳驚羽眯起眼睛“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就騰五和幾個值夜的兄弟,不過小的已經叮囑過他們,讓他們不要亂說。”
陳驚羽點頭“做得好,此事你暫且不要聲張,我自有計較。”
馬六應下,心中卻是好奇得很,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陳驚羽如此上心?
陳驚羽回到分舵,陸柄焦躁不安走動“啥線索也沒找著?!這毒到底是誰下的!”
江南七怪的案子線索也遇到了堵塞,沒有任何的進展,兩個案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驚羽揉了揉太陽穴“能殺七人那必定也能抹去所有痕跡。”
“那咋整!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陸柄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兄弟我還等著升官加職呢!如今被人下了毒,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先彆著急,先去填肚子。”
陳驚羽借口去放水,尋到個無人注意的院長,兩指掐著算,既然有外掛直接用,何須浪費精力去一點點探查?
“摘星算法,七星推演,我要推演冷寒霜之女和江南七怪中毒一案是否有關聯,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陳驚羽心中默念咒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摘星算法迅速啟動,七星在他腦海中逐漸推演。
【今是庚午三時,侯星移位,主有變動之象】
【京城坐位於北按五行八卦之理,北方屬水,水主變動,與推演結果不謀而合。】
“主有變動?”
這意思是主子有變?他的主子不就是龍椅上的那位
陳驚羽的後背猛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肩膀被重重一拍,嚇得他反手給身後之人一掌。
“陳兄!我靠啊你乾啥啊!“
陸柄被這一掌拍得有些重了,捂著肩膀齜牙咧嘴“你這是練的啥功夫?下手這麼狠!”
陳驚羽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陸兄,我剛剛走神了,沒留意到你。”
陸柄也沒真生氣,擺了擺手“我剛找你不見人,酒菜都上齊了,就等你了,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陳驚羽回過神,扒拉幾口飯菜填飽肚子,斟酌問陸柄“最近你可見二皇子和三皇子?”
“見啊,哪能不見,錦衣衛常來宮中巡邏,二皇子與三皇子也時常在宮中走動,自然能碰得上。”陸柄咽下嘴裡的飯菜,含糊不清地說。
陳驚羽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那你覺得,這兩位皇子,誰更有可能”
陸柄一聽這話,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噓!陳兄,這話可不能亂說,隔牆有耳啊!”
陳驚羽拉開他的手,壓低聲音“我知道,但此事關乎重大,我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陳兄啊,我知道你心係天下,但這種事,咱們還是少摻和為妙,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
陳驚羽點頭“不瞞陸兄,六公主一事,大皇子被禁足,二皇子和三皇子最近的動向確實有些耐人尋味,尤其是二皇子,近日頻繁與朝中大臣接觸,似乎有意拉攏人心。”
陸柄左右見無人,湊過來壓低聲音“二皇子此舉,怕是想趁大皇子失勢之時,為自己鋪路,照我說我是皇子也得防著兄弟,還得防著老子,我有幾次在錦衣衛見著二皇子的隨從。”
陳驚羽手指一緊握“你確定沒看錯?”
“二皇子身邊伺候的王公公我都見過幾回了還能看不清?嘖,我看啊皇上還是心怡二皇子多些,不然怎麼二皇子身邊的人總往錦衣衛跑?不過話說回來,二皇子最近確實風頭正盛,皇上對他也是多有寵愛,說不定真有意立他為儲呢。”
陳驚羽不再多說,再多問怕就引起陸柄的懷疑,陸柄留下繼續查線索,他回到斷金局後立刻著手調查二皇子最近的動向。
先是從斷金局的檔案庫中查閱了近幾個月來二皇子與朝中大臣的交往記錄,發現確實如陸柄所言,二皇子的活動頻繁且目的明確。
避開了內閣六部尚書,偏結交一些中低品級的官員,這些人雖官職不高,但在朝中卻是舉足輕重,且多為地方大員或是有實權的知府。
二皇子此舉看似低調實則暗藏鋒芒,若真讓他得勢,恐怕朝中將再無寧日。
‘啪’的一聲蓋上檔案,陳驚羽放回原處。
“陳大人,,鎮撫使大人大人回信!”捕快遞上快馬送來的信封,陳驚羽三兩下撕開。
‘斷金局上下初衷便是守護大奉,查明真相,絕不姑息任何奸佞之徒。我已知曉你心中所慮,二皇子之事,你放手去查,必要之時,斷金局全體上下皆聽你調遣。’
陳驚羽看完信,隨手點燭火燒了,既然敢傷了李尋歡,那就彆怪他不擇手段了。
當夜,陳驚羽吩咐西門吹雪守在李尋歡處,西門吹雪看他一身的緊身夜行服。
“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