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竟不疑有他,拿起簽字筆,就要簽上去……
“呀,大哥,那不是姐夫嗎?好巧啊,姐姐,你和姐夫也來這邊玩嗎?”落筆的前一秒,陸悠悠嬌嬌甜甜的聲音,非常突兀的插了進來。
跟在她身邊,充當護花使者的人,正是陸甜用了二十幾年挖心掏肝去彌補的親大哥,陸之!
陸之禮貌性的衝斐竟點點頭,牽著陸悠悠,開口,“悠悠能回家,我們兄妹兩個還要好好感謝斐總的幫忙。”
“是啊,姐姐,你還不知道吧,若是沒有姐夫派出去的那些私家偵探,我一個孤女,哪裡能跟姐姐平起平坐,過好日子呀。”
陸悠悠呆呆萌萌的,說起話來,更是單純的好似沒有一點心機。
她左手,始終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
很,囂張!
而陸甜,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那股無法言說的寒意,瘋了一般,從腳底一路狂竄。
原來,原來讓陸悠悠堂而皇之進入陸家,奪走本屬於她一切的人,是斐竟!是她用靈魂深愛過的丈夫……
“陸悠悠,你給我閉嘴!”
斐竟察覺陸甜臉色白的嚇人。
他低嗬一聲,又焦急的將人攬入懷中,忙於解釋,“老婆,人是我找回來的不假,但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千萬彆胡思亂想。”
“不一樣?斐竟,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都說人心虛的時候,最容易自露馬腳。
一句話,生生將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天之驕子給噎到無話可說。
“算了。”
陸甜掙脫斐竟的懷抱,再衝陸悠悠莞爾一笑,“陸秘書也算儘職儘責,自己老板在哪裡,你就要伺候到哪裡,回頭我讓我老公給你提薪,以資嘉獎。”
話畢,她抽回斐竟手上還未簽完字的文件,轉身就走。
隻是每邁出一步,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喉嚨緊繃著,隨時都能嘔出血來!
身後,斐竟惡狠狠踹開攔路的陸悠悠,去追陸甜。
“啊!嗚嗚嗚,人……人家肚子好疼,怎麼辦,流血了……”
離開被斐竟打造成夢幻城堡的室內遊樂園。
小雨淅淅瀝瀝的。
陸甜沒打傘,也沒人再像以前一樣,為她在風雨中撐起一片晴天。
因為,此刻那個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男人”,這會兒正忙著哄情人開心呢。
有路人經過,指指點點,“你瞧瞧,都是女人,咱剛才看到那位,好像就來個大姨媽肚子疼,人家老公急的跟什麼似的,親哥哥都快擔心哭了。
“再瞧瞧這位,嘖嘖,同人不同命啊,沒人愛,真可憐。”
噗!一口。
鮮血噴在電線杆子上,足夠駭人。
看熱鬨的路人被嚇走了一半。
勞斯萊斯從道路一側疾馳而過。
車窗降落。
陸悠悠趴在上麵,得意又鄙夷的衝馬路上,癱軟在血泊裡的陸甜豎起中指,唇語道“老女人,還是我贏了,你這個沒人要的手下敗將,去死吧!”
“哎呀,不好了,人暈過去了,快叫救護車。”
“媽媽!!!”
在陸甜快要徹底昏死過去的瞬間,她再一次,聽到了熟悉的稚嫩童音。
是幻覺嗎?
是她的寶貝囡囡在擔心她嗎?
人群散開,一抹威壓強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清淺的薄荷香,混雜著比例剛好的木質香料,將虛弱無力、奄奄一息的陸甜完全包裹起來。
隱約間,她好像聽到有小女孩一邊哭,一邊問,“爸爸,為什麼媽媽總是被人欺負到受傷?嗚嗚嗚,我們帶媽媽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