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很委屈,很生氣的語氣吼出來的。
話畢,男人晃了晃,捧住她的臉,苦笑,“甜甜,就算外人說你私生活不檢點,為了項目就能隨便賣身,可我不在乎,沒人是真的乾淨的,我隻想要你。”
“所以,你不是出於信任,而是覺得我跟你一樣臟,你無所謂了?”
陸甜聽著自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自嘲和顫抖,一個字一個字,混著血腥,從喉嚨裡擠出來。
斐竟沉默半晌,再用額頭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聲音含糊、沙啞,“甜甜,無論你如何,我都愛你,我……”
“王八蛋,你給我滾啊!”
使儘全身力氣,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陸甜是逃走的,她怕自己再多麵對這垃圾一秒,就會忍不住殺人!!!
進了客廳。
空氣裡刺鼻的血腥味,熏的她一陣陣作嘔。
三四個傭人拖著一個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從她身邊經過。
人都還活著,可傷的最輕的,額頭的骨頭貌似都已經變形凹陷。
管家戰戰兢兢,解釋,“先生一回來,就派人把在島上度假的幾個合作夥伴給‘請’了過來,說要替夫人您好好招待……”
這些人,都是當初創業時,她親自對接的。
也是圈內造她黃謠最狠的幾個!
他們經常對旁人炫耀,說斐夫人為了拉項目,那是心甘情願脫光了,跟他們一起玩的。
“姐姐,看來姐夫真的很在意你的那些過去呢,倒不像我,乾乾淨淨,第一次是給了他的。”陸悠悠穿著半透不透的真絲睡衣,曖昧橫生的吻痕,一覽無遺。
她懶懶的靠在二樓緩台圍欄上。
音量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整個主人樓裡的傭人,聽的一清二楚。
陸甜想起來,她跟斐竟的第一次,是在公司有起色後,兩人去民政局快馬加鞭領證的那天晚上。
他珍惜的抱著她,說,“老婆,我總算娶到你了,之前不敢給你任何承諾,所以我不碰你,不過以後,我怕是要死在你床上了。”
可到了第二天,床單上乾乾淨淨的。
斐竟當時什麼都沒說,她隻好解釋,“女人的初夜也不是都會流血的,老公,我……”
男人用一個吻,結束了新婚第一天的不尷不尬。
陸甜以為,自己付出一切都要給他幸福的老公,絕不會因為什麼處子之血的無稽之談來懷疑猜測她。
但事實呢?
真正的小醜,原來一直是她!
整整一夜,盯著備忘錄上每天增多的紅叉。
人靠在床下,一隻胳膊死死環繞著雙腿,試圖用自己的擁抱,來給予一點點怎麼都期盼不來的溫暖。
“斐竟,你還真是一天讓我更恨你一點啊!
“九十天,嗬,以前總抱怨時間不夠用。
“怎麼現在卻覺得,日子過的那麼慢,太慢了……”
城堡外。
庫裡南的副駕駛座上。
小團子腮幫子鼓鼓的,在生悶氣,抱怨,“爸爸,媽媽在那個壞人身邊很痛苦,我們為什麼不能直接把媽媽偷走,回北歐去啊!”
安靜許久。
厲彥辰指尖夾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他比夜色還要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二樓漆黑空洞的窗戶,開口,“因為有些事,她要想徹底逃離,重新開始,就必須親自了結,我幫不了她!”
次日,陸甜睡在了羊絨地毯上。
一大清早的,就被斐母那震耳欲聾的說話聲吵醒。
再看客房的房門,不知何時被從外麵打開。
床頭櫃上的骨灰壇不見了。
她一急,來不及洗漱,直接蓬頭垢麵的跑下樓。
卻見一巫師打扮的女人,一邊蹦躂著,一邊將囡囡的骨灰壇高高舉起,想要砸碎……